这话自然又被两人鄙视了一番。

越是临近过年，生意就越淡。

这个年代不像几年后打工风气盛行，过年时外出回来的人也有，但并不多，外出吃饭的人并不多。

店里几人商量之后，决定过完小年就不开门了。

“大家也忙了这么久了，休息几天安安心心过年，明年咱们再赚大钱。”张秀莲这几个月赚的钱比去年一年都多，说起话来也是笑眯眯的。

小年夜包括谢长进在内的所有人一起聚在周秀秀家里吃饭，算是大家一起先过一次年。

“在南方有尾牙宴的说法，咱们这样也算是了。”周秀秀端着米酒杯子，一张小脸红彤彤的，“以后咱们生意做大了，就也弄个大的尾牙宴，大家到时候就都是大老板！”

“来，喝一杯！”

众人举杯喝了，刘淑琴抢下周秀秀的杯子，却是不准她继续喝了，“幺女儿，你是不是喝醉了？快吃点东西！”

逢年过节的日子里，家里的长辈并不会不让小孩子喝点酒，何况是没什么度数的米酒呢。

要

是是男孩子，那可是要陪着喝白酒的，没有什么长不高啊，对身体不健康之类的顾忌。

上大学的周厚仁也放假了，周厚安所在的餐馆也在两天前就放假了，现在他们兄弟姐妹中也就缺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周厚军了。

饭吃得差不多，刘淑琴跟周秀秀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洗着碗，刘淑琴就掉了眼泪。

“妈，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怎么还哭了？”周秀秀在围裙上擦干了，扯了自己毛衣的袖子给刘淑琴擦脸。

“我就是……”刘淑琴有些抱歉地说，“我就是想起你大哥了，他出去的时候年纪比你也没大多少，这么些年在外面也不知道是咋过的。一年又一年，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是不是还没消气……”

刘淑琴没再说下去，周秀秀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事情。

周厚军出走也有问题？

为什么说个也字呢？

当然是因为之前连学强的事情刘淑琴就没说完。

周秀秀觉得与其去问周燕燕找骂，不如问问刘淑琴。

“妈，大哥出去的时候我年纪小，”周秀秀继续将手放进温热的水里涮洗，“你给我说说他为啥出去呗？”

刘淑琴不说话了，沉默地去拿了洗脸毛巾，擦干了眼泪。

这么问不是办法，要是真有什么问题还得抛出解决方法才能诱导出真相。

“大哥走这么些年，要是哪天在街上面对面遇到都认不出我来吧。”周秀秀很是伤感地说，“咱家还有他

的照片吗？我都不太记得他了。”

刘淑琴一听这话，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地说：“那时候你还小，哪里记得他的模样，家里的照片也被那龟儿子都烧了。我可怜的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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