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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游(下)

傍晚分别时,秦展说:明天我带你们去几个好地方,不是公共景点,但景致绝对好。

转悠了一整天,回到客栈后先洗了个热水澡放松肌肉,聂维山又打开窗子看云识天气,他估计晚上还得下雨,而且憋着场大的。

尹千阳手指尖都洗得发白了,说:我想坐船去,连衬衣都穿好了。

聂维山关上窗问:为什么坐船要穿衬衣?

这就跟我姐约会要精心化个妆一样,日落西山,坐着船在河上晃悠,多文艺啊。尹千阳抻抻小立领,难得我也文艺一回。

聂维山把对方衬衣的最上头一颗纽扣扣好,说:谁想看你文艺?我就想看看你怎么个划船不用桨。

离开了客栈去做乌篷船,要价八十一位,俩人一百五,便宜的十块钱买了两瓶汽水。一脚踩上船板,船身晃了晃,他们并排坐在船篷外面,吹着小风,喝着汽水,感觉无比惬意。

尹千阳问船夫:师傅,您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师傅笑笑,没正面回答。聂维山无语道:你怎么那么八卦,要是告诉你一天挣两千,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坑你钱?

尹千阳大惊:一天挣两千?!那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儿撑船!

你别整天让我笑,聂维山揽着尹千阳的肩膀,两个人互相依偎着。乌篷船在河面上缓缓移动,他们欣赏了两边的房子和砖路,还有矮树与石桥。

天上轰隆打了声闷雷,撑船师傅穿上了雨衣,说:去船篷下面嘛,可能要下雨啦。

尹千阳担心道:雨太大的话会不会沉船啊?

师傅开玩笑说:不等下大我就能撑到岸上了。

尹千阳并没有高兴:那才多一会儿啊,一百五好贵啊。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聂维山拉尹千阳进了船篷,他们曲腿并排坐着,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天黑了,乌篷船晃晃悠悠的前行着,岸上的光景已经看不真切,撑船师傅背对着他们,尹千阳凑近去捧聂维山的脸,轻声说:我来悄悄划个船。

他听见一声笑,随后被掐着下巴亲住了嘴,聂维山嘴里有橘子汽水的甜味儿,他的嘴里是柠檬味儿,渐渐的掺和在一起,分不清是橘子还是柠檬了。

聂维山放开他,用指腹擦去他唇上的口水,煞风景地说:好想杀猪。

尹千阳噗嗤一乐:猪说:去你的吧!

直到靠岸雨也没下起来,聂维山在后面护着尹千阳先下船,然后突然撩起一捧水向对方泼去。尹千阳玩心本来就大,立马蹲在岸边反击,你追我赶的回到了客栈,两个人的身上都湿了不少。

尹千阳抱着床柱子喘气,刘海和脸上还挂着水珠,聂维山拿了毛巾站到他跟前,给他胡乱的擦了几下。尹千阳被揉得眼冒金星,喊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聂维山把毛巾一扔,双手托着尹千阳的腋下把人往床中间一抛,随后压上去才说:能,你想要我多温柔?

尹千阳的胸膛不停起伏着,蔫儿了:随你吧。

真的随我?

聂维山笑得很浑蛋,尹千阳猜想对方肯定打架的时候就是这副狂妄得意的样子。阳儿,聂维山笑够了,低头从尹千阳的脑门儿开始亲,一直到亲完下巴后才说,怎么做随我,什么时候喊停随你。

衬衣最上头的那颗纽扣被解开了,尹千阳歪着头被啃咬脖子,他觉得很痒,痒到裤子被褪掉都没发觉。聂维山把他抱起来,手自然地托着他的屁股,说:放松点儿。

他没法放松,活了十七年,还有半年就十八了,他第一回被人碰那种地方,不光是碰,还练揉带按的。尹千阳抱着聂维山的肩膀崩溃了,求道:给我带个口罩吧,我臊得慌

聂维山直叹气:你傻吗,关了灯不就好了。

尹千阳仿佛得救,下巴尖磕着对方:快关了吧!唔!

聂维山绷紧了肌肉,注意力全放在手上,贴着对方的耳根子说:可我想看着你。尹千阳两眼发直,哼气时像水开了似的,声如蚊蝇般说:要不你打我一顿吧,打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我恨不得把你搁手心里捂着,打你干什么。

尹千阳再没话想说了,羞臊到浑身发烫也认了,他伸手把床帐放下,两个人被关在了这一方天地里,张嘴咬住聂维山的颈侧,把所有不适和欢喜都留在了牙印上。

夜空又是一阵闷雷响起,窗外架子上的绿萝支棱着叶子,等待雨水的降临。风吹够了,雷打够了,一切都准备就绪,雨滴终于落了下来。

一小滴掉在叶片上,紧接着又一小滴,叶子渐渐湿润起来,叶片上的雨滴也越积越多。雨渐渐下大了,雨滴也变大了,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叶子上,那一瞬间的声音仿佛是叶子在呜咽。

尹千阳的衬衣已经不成样子,他把下摆咬在嘴里,低低地哭。

雨还在下着,没有因为叶子的脆弱而停下,叶片上的雨滴汇聚在一起,压迫得叶子不停颤抖,最终叶子支撑不住弯折下去,雨水全部滴落进了泥土里。

一阵狂风骤雨过去,雨势逐渐变小,此时的雨滴伴着风拂在叶子上,变得格外温柔。

聂维山笑着问:舒不舒服?

尹千阳哭着点了点头。

可惜雨势小了没多久,一片乌云卷过又酿出了几道雷,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下来,叶子还没缓过气又开始承受新一轮的欺负。

一滴重过一滴,感觉叶子要被打蔫儿了。

尹千阳伏在床上,哭着骂:你他妈是人还是牲口啊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

窗户被打开,床帐也掀起绑好了,雨后清新的空气钻进屋里,还带着叶子的清香。一直亮着的灯总算关了,聂维山抱着缩成一米六的尹千阳睡觉,拍背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从始至终,尹千阳都没喊停,受不住了也只是软软地骂人。

聂维山摸到搁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捏着脚踝划拉那条多宝链,他怀疑自己当初下了蛊,不然怎么净是转他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