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道:“是啊!我的眼力比你们都好得多,怎么也只看出你们两个人,别的不见一些影子呢?莫不是中了异派中人的妖法暗算吧?”
灵云道:“你还看见我们,我简直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看这事不妙,黑暗中又放不得飞剑,你既看得见我们,你们索性走近前来,我们三人连成一气,先用神鲛网护着身体再说吧。”
张阳闻言,连忙挨将过来,打算与她二人挤在一起。
这时朱文正在浑身发热难过,忽觉眼前漆黑,起初还疑是自己病体加重。
及至听了张阳灵云的问答,才知是中了什么异派中人弄的玄虚。
猛想起自己身边现有矮叟朱梅赠的宝镜,何不将它取出来?
忙喊灵云道:“姊姊休得惊慌,我身旁现有师父赠我的宝镜。
我手脚无力,姊姊替我取出来,破这妖法吧。”
恰好张阳也走到面前,灵云已先把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取出,放起护着三人身体,这才伸手到朱文怀中去取宝镜。
张阳刚要挨近她二人坐下,忽然一个立脚不住,滚到她二人身上。
由此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坐起不能。
情知将朱文身旁宝镜取出,便能大放光明,破去敌人法术,谁知偏偏不由自主。
似这样东滚西跌了好一会,慢慢觉察立身所在,已非原地,足底下好似软得像棉花一样。
三人如果紧抱作一团不动还好,只要一动,便似海洋中遭遇飓风的小船一样,颠簸不停。
灵云忙喊住张阳、朱文:“不要乱动,先挤在一处,再作计较。”
说完这句话,果然安静许多。
朱文因二人是受自己连累,心中好生难过,坐定以后,勉强用力将手伸进怀中,摸着宝镜,心中大喜。
三人同时听见有人在空中发话道:“尔等休要乱动,再有一会,便到桂花山。
如果破去我的法术,你我两方都有不利。”
说罢,不再有声响。
张阳到底道行较深,阅历丰富,连忙悄悄止住朱文道:“我看今晚之事来得奇怪,未必便是异派敌人为难。
如果是异派中人成心寻我们的晦气,在这黑暗之间,虽然我们俱能抵敌,他岂肯不暗下毒手?
他所说的桂花山,又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莫如姑且由他,等到了地头再说。
如今凶吉难定,我们各将随身剑囊准备应用,以免临时慌乱便了。”
说罢,觉得坐的所在,愈加平稳起来。
朱文虽在病中,仗着平时内功根底,昏睡之时甚少。
张阳二人更是仙根仙骨,睡眠绝少。
这时经了这一番扰乱之后,一个个竟觉着有些困倦起来。
先是朱文合上双目,躺在张阳二人身上睡去。
张阳也只打了一个哈欠,便自睡了。
灵云在暗中觉着朱文、张阳先后都朝她身上躺来,有些奇怪,随手摸了摸二人鼻息,已是睡去。
就连自己也觉着精神恍惚,神思困倦起来。
知道修道之人不应有此,定是中了敌人暗算,深悔刚才不叫朱文取出宝镜来破妖法。
一面想,一面强打精神,往朱文怀中摸宝镜。
心中虽然明白,叵耐两个眼皮再也支撑不开,手才伸到朱文怀内,一个哈欠,也自睡去。
不知经过了几个时辰,三人同时醒转,仍是挤在一处,地点却在一个山坡旁边。
彼此对面一看,把朱文羞了一个面红通耳,也不知在黑暗中怎么滚的,朱文半睡在张阳怀中,张阳的左腿却压在她的右腿上面,张阳的头又斜枕在灵云胸前,灵云的手却伸在朱文怀内。
朱文纽带自己解开,露出一片欺霜赛雪凝脂一般细皮嫩肉。
叵耐张阳醒转以后,神思恍惚,还不就起。
朱文病中无力,又推他不动,又羞又急。
还是灵云比较清楚,忙喝道:“张师弟你还不快些站起!你要将朱姊姊病体压坏吗?”
张阳正在揉他的双眼,他见天光微明,晨曦欲上,躺的所在已不是昨晚月地里的景色,好生奇怪。
忽听姊姊说话,才发觉右手腕挨近脚前躺着的朱姊姊,急忙轻轻扶着朱文起来。
灵云也挨坐过来,将朱文衣襟掖好,又将她发鬓理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