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析洛当即捂住被戳的胸口,夸张地大吼一声:“啊,痛死我了!!”然后不怕脏地卧倒在地上左右打滚,一边喊着,“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下一秒,她又坐起身来,认真解说:“看见没有,这样打你的人就不敢再动你了,他会怕你真的死掉。”
小严菟全程看得一愣一愣的,接着一声噗嗤,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呵……”
小析洛瞪她:“喂喂,有什么好笑的!”
“唔。”小严菟立刻用手掩嘴,以一双水灵灵的无辜大眼睛望着她,“不能笑吗?”
“……”小析洛哪抵抗得了这双眼睛呀,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笑吧笑吧,你开心就好。”
果然,小严菟嘴角一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哈哈哈哈……”
小析洛一呆,继而被感染地也笑开来:“嘿嘿……”
两人对视笑了一会,这回轮到小严菟主动去牵起对方的手,细声邀请:“洛,旁边那里有个秋千,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好啊。”小析洛跟着她的步伐走,又从裙兜里拿出一块小饼干来,问:“吃不吃?”
“吃。”小严菟伸手要去拿。
小析洛坏心眼地将饼干拿开:“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
“……姐姐。”小严菟语气有些羞怯。
“哈哈,好乖!”小析洛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饼干递过去。
小严菟开心地啃着饼干,时不时侧眸偷看身边的人——
这个穿着明黄裙子的女孩,像一颗璀璨的流星,从小严菟漆黑的内心世界一划而过,留下温暖而短暂的光热余迹。
之后的半个多月里,小析洛每隔两三天就“翻山”跑来找小严菟玩耍,直至暑假结束,小析洛回去自己的城市,两人无法再见面。
小严菟在最后一天不舍拉着对方,期待地问:“下一个暑假,你还会再来吗?”
小析洛当时回答:“应该会吧。”
可惜后来,四季更迭,时光流转,过了一个暑假,又一个暑假……
小严菟每天独自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始终等不来一个沈析洛姐姐。
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成长,严菟开始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她为人处事沉着冷静,也懂得以适时的示弱来伪装自己,令人永远摸不透她的路数。
她年少初露锋芒,严家开始器重她。
她的妈妈严芒卧病在床,在临死的最后一刻,紧紧握住她的手,问:“严菟,你会原谅妈妈么?”
面无表情的严菟承诺道:“妈妈放心,我会让那个骚扰你的人付出代价。”
严芒死死抓着她:“不,严菟,你快回答,你会原谅我吗?我是你妈妈,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严菟默然地抽回手,给对方盖好被子后,说了一句“感谢妈妈的多年教导,好好休息”,便转身出房。
任凭严芒在她身后气竭声嘶地挽留,她亦无动于衷。
十六岁的严菟带着目的来到沈家。
第一天进门,她故意错开其他人,在走廊喊住了沈析洛,用隐约期许的语气重新自我介绍:“……姐姐,我叫严菟。”
十六岁的沈析洛厌恶地瞪了她一眼:“私生女,别跟我说话!”
说完直接扭头走人,全然没注意到对方瞬间煞白的脸色。
又过好几天。
严菟走在校园的操场,碰巧遇到了沈析洛。
她踌躇了一会,终于停下脚步,细声细气地和对方打招呼:“姐姐……”
谁料,沈析洛回过身去,抬手当众甩了她一个耳光:“谁准你叫我姐姐了?恶心!”
接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那天晚上,严菟在房间里静静沉思了良久,随着自我调整心意,眼神逐渐冷淡下来。
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吩咐道:“把和沈析洛有关的信息资料都发给我。”
“好的。”电话那边好奇地问,“您之前不是说过要亲自去接触本人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必要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和这个不曾记得她的人,从今天起,就当从未相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