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播放着国内周边新闻,报道切换后,一则内容让沈析洛骤然直起腰背来,目不转睛。
是关于魏氏和严氏两家集团正式携手合作的消息,同时字幕后还追加了一行小标题——喜上加喜,魏家幼子魏天锐与严家爱女严菟宣布订婚!
沈析洛瞬间看傻了眼。
这种直面迎来的冲击感,宛如当初严菟在沈析洛十八岁生日时向她求婚一样突兀和劲爆,而这一回,对方是高调得让人措手不及。
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气一般,沈析洛松垮下肩膀,愣坐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她不得不承认,荧幕上放出的两人照片,早已褪去高中时期的青涩,此时此刻男才女貌,又门当户对,可谓是天作之合。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面临这一天的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难过。
她的难过,并非因为怨念严菟另结新欢,而是——
先是陆茹,再是魏天锐,都是毫无预兆一下子出现在严菟身边的人。
以前,沈析洛能知道严菟身边所有的事,现在,沈析洛对严菟的事逐渐一无所知。
这明显的反差待遇,让沈析洛很不适应,以致于才失落伤心。
她甚至感觉,自己正在从严菟的世界里慢慢谢幕退场……
沈析洛望着电视新闻忧伤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说来,严菟并没做错任何事,相反的,对方为她付出太多了,现在能走阴影,重新另寻一段良缘,是件值得被真心祝福的事。
沈析洛自认就是对方心中的那抹阴影,所以她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抱不了兔子,那就放手让别人去抱,她对兔子的喜欢,就是希望兔子能得到幸福……
但……
想是这么想啦,这情绪,还是得发泄出来的。
意识体沈析洛收起自己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转眼抬脚,对着电视就是一顿——猛踹!
她气呼呼地大骂:臭兔子,坏兔子,看看你手上的戒指,你特么这是骗婚,这是二婚!!
又顿了顿脚:……不对啊,我和兔子又没领证!
嚯!沈析洛更气了,越想越亏:该死的兔子,你欺骗我的少女情怀,我这可是初恋来着!!你这只渣兔,还我初恋,还我初吻……
等等,初吻还在。
……可恶的渣兔,居然连我的初吻也不拿走,这渣的不够彻底啊!!
带着遗憾的沈析洛一下就蔫了。
已经完全找不出还有什么借口可以骂兔子的了……嘤嘤嘤,她家兔子——
怎么可以这么完美!!!
沈·盲目迷妹·析洛双手捧脸,再次沦陷。
晚上。
严菟风尘仆仆地回家,来到沈析洛的房里,电视上正在重播上午的新闻。
待她听到“魏氏”、“严氏”等字眼后,不由蹙眉,回头对门口的护工说:“以后这电视不要放任何新闻节目,换其它的。”
那护工点头称是。
切。沈析洛在一旁对严菟扮鬼脸:傻兔子,来不及了,我都知道了!而且就算不看电视,我也可以去偷看护工们的手机,她们平时最爱刷你的花边八卦了!
坐在床边的严菟伸手摸了摸病人的长发,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沈析洛绕到她旁边,目光期待的直盯着对方。
严菟又抿起唇,安静地坐了几分钟后,才轻声说:“亲爱的洛,晚安。”
……哼!沈析洛当即撇嘴吐槽:都已经和别的男人订婚了,还敢喊我亲爱的,脸皮真厚!
严菟道完晚安后便起身离去。
沈析洛望着对方的背影,继续小声哔哔:脸皮就不能再厚一点么,都不找借口亲我了……
匆匆的,又是半年过去了。这也是沈析洛变成植物人的第七年。
以前,沈析洛在等严菟,现在,沈析洛在等死。
数着时间过日子的她,此时悠闲地双手交叉叠在脑后,横躺着在有限的范围四处飘荡。
忽然,一阵争吵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是从一楼客厅传来的。
沈析洛竖起耳朵,总算来精神地飘到了楼梯的护栏前,从二楼往下望去。
客厅中央正站着身姿拔萃、气质雅贵的一男一女,两人对峙而立,中间隔着数米,气氛一触即发。
女的即严菟,她淡然地道:“别在这里闹,有什么事换个地方说。”
“你也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男人当即拒绝,“我不是来闹的,没必要换地方,我们直接在这里把话敞开了说。”
沈析洛半身趴在护栏上,可惜距离限制无法再往前倾了,但她依然能从背影和声音认出那男人是——魏天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