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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现代校园10

“姑姑我要那个。”裘薇吧唧嘴指着对面的鱿鱼卷。

“裘薇你还能不能再矜持点?”

“不能。”裘薇朝他亲爱的爸爸做了个鬼脸。

陆松明的唇角微微翘起来,转眼裘君文就给他夹了菜菜,自己夹,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今晚都要吃完,你可别喝那瓶豆奶了,饱腹,快吃菜吧。”

陆松明用筷子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

裘君文的手艺确实很好,很好很好。

陆松明活了八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知道什么是过年的气氛,春节这个词对于曾经的他来说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一丝分别,同样只有日复一日的冰冷与无趣,只是现在却因一个人而富裕了不一样的色彩。

大抵是老天看他孤独终老,给了他重来一世,去发掘些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

该是他的,始终还会是他的。

一顿饭到最后两个大人都喝了些酒,脸颊上有点薄红,热出了一点汗。

陆松明跟着他们收拾碗筷,将剩下不多的剩菜倒掉,跟进厨房里洗碗。裘薇跟着春晚小品咯咯笑,裘玉兰到阳台去了,吹吹风散热。

“老师,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没有,”裘君文瞪他一眼,“那么点酒怎么喝的醉,别瞎说。”

“可是您在拿洗手液洗碗。”

裘君文的脸色凝了一下,低头确认的吗?”

还真的是。

裘君文的脸又红了一点,“就是可能眼睛有点晕,没看清。”

“老师您歇着吧,我给你把碗洗了。”

裘君文闻言洗净手,拍拍陆松明的肩,“交给你了。”其语气沉重,表情庄严,好像在交付一件重大的机密任务。

陆松明觉得他的老师大概是真的醉了。

他洗完碗碟出去就发现裘君文坐在沙发上喝水,正把裘薇养在桌上的小型金鱼缸往嘴里送。

陆松明过去把他手里的金鱼缸拿下来,手感很像普通杯子,就是里面的金鱼被吓得乱蹿,差一点就进了裘君文的嘴。

“怎么了?”裘君文抬头眯眼,“我不能喝这个花茶吗?”

陆松明…老师你看好了,”他把鱼缸举过来是金鱼缸,不是花茶。”

“所以呢?”裘君文继续问不能喝金鱼吗?”

陆松明

这酒的后劲是不是大了点。

他看看别处,裘玉兰在陪裘薇玩扑克,脸上的那点红早就退下去了。

事实证明,他的老师好像不是能喝酒的类型。

裘君文看看他,视线慢慢被其他地方吸引,忽的站起来朝阳台走去。

房子楼层高,能看得到很远之外的距离,阳台外面镶了防护栏,裘君文双手抓着围栏往远处看,那里有人在放烟花。

很远,像是接近郊区的一个广场,连升起来的烟火都像是夜空中的火星子,显得特别小。然而裘君文的表情像是入了神,痴痴的望着那一点微弱的烟火。

“老师?”

“是不是很美?”

陆松明看着那一点点火星子似的烟花,点点头附和,好看。”

无论是明漫灿若不夜天,还是幽微细如荧光点,它既是在黑暗里撑起了自己的一份光,那它无疑也拥有着自己独有的一份美丽。

“嘿嘿,”裘君文痴笑两声,转过头来,陆松明便撞入他仿佛纳了一片星海的明亮双眼,“你也好看。”他说。

陆松明听见自己沉寂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扑通的跳了一下。

阳台的风大,有点冷,但是谁都没有动,陆松明按了按胸口加快的起伏,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有些奇异,就好像在月球上一边听着古老的唱片一边仰望满目的星空,有种复古而微醺的舒缓。

他对裘君文伸出手去,“老师。”

裘君文笑笑,然后搭上了陆松明的手,紧接着一脚踩进地砖上的花盆里,身形一歪,砸在陆松明怀里,两个人嘭的一声落地。

待裘玉兰和裘薇过来查看时,裘君文已经接着酒劲晕睡过去了,给他垫了底的陆松明半天没动弹,裘玉兰差点以为他被压残了。

花盆碎了两个,散了一地泥,裘薇对着地上模糊的多肉一脸悲伤,多肉已经被压成一团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粘质残渣,瞧着颇为凄惨。裘玉兰把阳台打扫干净,裘君文在沙发上还没醒,整个人蜷起来就占了沙发一个角。

“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没事,就是听着动静大,其实也没撞到哪里。”

“这样吗?那你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啊,感觉那一下好像也摔得挺重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