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车外的小葛,心尖儿都颤了起来,僵硬着全身,抱起无线电,就往公路边,又挪了挪,心想,部长啊,小嫂子这么娇小的人儿,你咋就下得了手哇。
靳翰钦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暴躁的怒火一压了回去,剩下的就是后悔。
小丫头片子,果然有本事让他失去理智。
“打你,那就是因为……”因为太爱你,无法承受失去你,你个蠢丫头。
许韵哭的天昏地暗,那有心思去琢磨别的,趁他说半句掩半句,挣扎着就从他膝盖上爬了下来,然后半趴到一边,放声大哭。
“奶奶,奶奶,我好想您,您在哪啊,我想您,好想您。”
看着眼前的小人,哭的眼泪鼻涕一个劲的掉,靳翰钦心哆嗦了。
后悔的真想砍了自己的手。
可要他现在就拉下脸去哄,他又如同喉咙里堵着鸡蛋。
一烦燥,靳翰钦拉开车门,“砰”的一声就下了车,亲自己去前面检查还没有活口。
许韵放肆的大哭,越哭脑袋就越糊涂,而且想念奶奶的念头,如狂潮一样把她吞没。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宁十九摸着鼻子回来,发动了车,将她带回基地,这才猛的发现,靳翰钦居然没上车。
他去哪了?
打了她就跑了?
就像之前那样,连句话也没有,就跑了?
“小嫂子,你怎么想起来这了。”宁十九头痛欲裂的问。
许韵抽抽搭搭:“我担心你们。”
“担心也不能来啊,这边现在有多乱,新闻上应该有报的啊,你,唉,让我怎么说你好。”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部长把小嫂子屁股打了,唉!
“还不是怪你们,走的时候,连句话也没有,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在执行危险工作,所以我才害怕,害怕……”害怕你们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带着误会去了黄泉,留下她一个,自责内疚一生,这公平么?
公平?
他玛的!
她这一说,宁十九才想起那天的事,顿时尴尬了。
看这给闹的,这都什么事啊。
站在车后的靳翰钦,听到这句时,真狠不能给自己一嘴巴。
都怪他当时鬼迷了心窍,可她脸红羞涩,却又真的极其刺眼,他这心里真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唉,小嫂子,可你这冒冒失失的跑来,部长比你更害怕,你想想看,当时如果我们再晚去一步,那你,你……”你不就和部长,阴阳两相隔了么。
“我也不想啊,我那里知道,会碰上那些疯子,你以为我愿意吗?”许韵大吼,心里委屈的毙了狗。
她承认她莽撞,可她是真的害怕才会来的呀。
这些天来,她那天不失眠?
她又那天能安安心心的上课了?
人前欢笑,人后揪心,这感觉谁来都受不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