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她,我同意了吗?”
痛的已经无法用文字去形容的许韵,突然听到这道声音,肿成一线的眼皮子下,瞳仁缩成了针尖。
有如被捣碎又拼凑在一起的脑桨,也在这一刻砰的一下炸开。
这声音!
好耳熟!
“三叔!”黑哥按压住陈刀,淡淡的喊了一声。
燥怒中的陈刀,在听到来人这样说后,所有惨叫尽数全收,就好似碰到,比他还要像恶鬼的恶鬼那样,心肝胆颤的低下头。
“三叔,她弄瞎了我一只眼睛。”
“不是还给你留了一只吗?把他带下去。”声音极为清淡,但这清淡带给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压迫和恐惧。
黑哥扬眉,呲笑的拖起陈刀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警告过你,可惜你不听,靳翰钦的女人,会很弱吗?白痴。”
人走了,房间安静了下来,许韵撑起上半身,气喘吁吁的抬头看向来人。
三叔,三叔,三叔?
他是三叔?
“你是那门子的三叔?姚……”
“嘘!”来人挑起了半边眉,修长的指尖压在唇上,一声嘘,打断了她的话。
“好久不见,你长大不了少。”他笑,审视般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脱外衣。
许韵单手按压住胸口,拨出那根针尖,脸色豁然苍白。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逃出国外三年的姚辉。
自从姚家倒台,姚父被抓,姚辉就潜出了国外,至于姚雪儿,也是音信全无,两兄妹,仿佛一夕之间,因为家破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死她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姚辉,更想不到,姚辉还是黑哥嘴里的三叔。
来的路上,黑哥说了,是他的老板下令绑架了她,而这个老板就叫三叔,那么说,从头到尾,就是姚辉在绑架她,并且还想要靳翰钦吗?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你要我做什么?又要靳翰钦做什么?”
姚辉脸上没什么波动,就像三年前那样,脸上始终挂着清淡又疏离的微笑。
笑的那么深不可测。
他蹲了下来,把衬衣罩在她的身上,眼神清明而透亮的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姚家为何倒台,难道你不清楚吗?”
许韵面无血色的看他。
她当然知道,姚家倒台,那条导火索,正是她的那段录音,来自大年初三,姚雪儿对她的漫骂和狂妄。
可那是她的错吗?
如果不是姚雪儿狂妄,又怎么会落下把柄,成为政治舞台的导火索?
看她没有说话,姚辉半垂着眼帘,轻声道。
“当初我还特地去x县找过你,并且还代替雪儿,真诚的跟你道过歉,可从始到终,你有对我说过半句真相吗?许韵,你很聪明,虽然说,我家倒台不能全怪你在头上,但你也不得不承认,那天若不是你设计相逼,雪儿也不会口无遮拦。”
“所以,你要对我报复?”
姚辉勾了勾嘴角,三年没见,他的样子一点也变,依然那么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