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用再继续挑选下去。

合适有的时候，就只是一种顺心意的选择而已，当心中决定以后，便再无其他犹豫。

陈源也许是被那惊鸿一瞥的惊涛骇浪震慑住，但事实上，是他在惊涛骇浪里，感受到了更多。更多东西，以至于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陈源将手中的牌子挂在了门扉上。

那里似乎有一个准备好的钩子，只要将牌子挂上去就可以了，很是简单。

在挂上去之后，陈源身子退后站直，身前的门便一下子打开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汹涌澎湃的海啸扑面。

入眼是一个小院子，木门后面的世界似乎和想象中的并无不同，就算是隐士高人居住的地方，房子依旧是房子，花草依旧是花草，路也依旧是路。

陈源看到了一个亭子。

然后他看到了亭子里的人，那坐在那里的人影背对着他。

陈源有些茫然，甚至就算是他这样断绝七情六欲的人，在看到时也不由得一愣。

和想象中白发苍然的老剑仙有着天差地别，在陈源对面坐着的身影显得有些矮小，矮小到——让陈源不禁怀疑，这背影的主人，该不会还没有成年吧？

没有成年，就已经可以释放出如此恐怖的剑道了吗？

那该是多么恐怖的悟性，难道是天道分身下来的轮回！

陈源还没有来得及将他这个更加恐怖的念头给掐断，在他的另外一旁，之前那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许多，能够扣山门一十三丈，能耐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说这话的时候，亭子里的那道背影的主人，也已经站了起来。

转过身来，果然不出所料，是一个稚嫩容颜的小女孩，头发散落在那里，模样有些青涩。

她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源，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一幅皮相，然后扭头望向另外一边，露出甜甜的笑容和两个酒窝来。

“爷爷！”小女孩笑着喊道，然后她竟一阵青烟般，扑向了另外一处。

那里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陈源肃然起敬。

这个人，才是刚才释放出如此厉害剑道的人，他只是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动作，就已经给人一种如渊如海的感觉，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彻底被对方的气势压迫进漩涡，出来不得。

陈源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然后重新睁开。

白发老者的目光，也从怀里的小孙女，转移到陈源的身上来。

“你很不错。”白发老者的夸赞，陈源还不觉得，倒是他怀里的小女孩瞪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那模样似乎有些吃惊。白发老者说话向来谨慎，他说的“很不错”，那就真的是“很”不错了。

“心性，悟性，秉性，缺一不可。修剑也是修人，现在的剑修良莠不齐，大多都是急功近利之辈，想要真正见得剑道大道，无异于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明白自己要什么，那是明确方向；明白自己要干什么，那是悟出方法；明白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便是立身之本。你能够面对杨老头的通天大道无动于衷，能够懂得进退有度，又能够在我的观潮剑意下悍然出手。真的很不错。”

小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