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什么，只有到了北方才知道。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处风景，除非你身在那边风景里面。

忘川之中没有风景，陈源也无心去欣赏那些风景，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脑中那些如同定时炸弹一般的记忆碎片，早一点从脑海中消失。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回这些记忆。

但他之前有过一次试探，想要深潜进入脑海，去捕捉那些记忆碎片，结果以失败告终。

对于灵魂层面的东西，陈源也束手无策，而且时间越长，他自身对于记忆的执着也慢慢变得薄弱。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远离自己，这连陈源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他能隐约感觉到，在感到一丝仅有的凉意外，其他的什么情绪，都没有被惊起。

不去管身后已经不见踪影的王海波和赵杰。

他们就像是陈源路过一旁偶然看到的一幕，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但王海波给他指出的道路，却让陈源免去了很多的麻烦。

一路上，再没有像王海波和赵杰那样的人，倒是有许多普通人，是的，普通人。陈源可以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东西，除了威胁。

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似乎新奇的看见了什么事物，让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陈源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个动物园里的动物，在供人观赏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

于是陈源脚下微微用力，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冲了出去，只留下身后那些普通人惊叹式的声音响起，和留下的漫天扬起的尘埃。

北方很远，但对于陈源来说，也只是多赶一会路而已。

陈源一直走到了很远的北方，直到平原变成了沙漠，直到四周已经看不见人迹。

然后他看到了一座城。

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如果硬是要陈源用言语来形容的话，那应该是一座无比庞大的如同一头匍匐在那里的荒古巨兽，那是陈源看到过的，最蔚为壮观的建筑。

城墙上面有斑驳的痕迹，很古老，像是刻画上去的一样，那是岁月留下的不可抹灭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让整个城墙装饰起来，有种古朴的韵味油然而生。

城墙中央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大门，和普通的门一般无二，只是更大，大了许多，大到站在底下仰视上面，也有些快要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陈源就站在城门下。

城门是紧闭着的，如何才能够让它把门打开，陈源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他轻轻叩击了一下城门。

城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咚的一声，像是有人在敲击一面敦实的鼓面，发出那种沉重的响声在整个沙漠里面回响。这让陈源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有关战魂和战歌的故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因为他脑海里面的记忆早就一片混沌，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想到了一些东西的时候，陈源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