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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对事不对人

刚到赵平广的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喧嚣的吵闹声。

苏宁儿苦闷的斜睨了眼赵元白,两人面面相觑着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堂屋里围满了人,柳氏见着赵元白夫妇,立刻迎上前来,诉苦道:“哎哟,三郎、三郎媳妇,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倒是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吵着闹着要分家,我与你阿耶十分为难。”

“分家?”

苏宁儿装得很讶异的环顾了眼堂中众人,主要还是以二房的为主,四房也就昨夜去宁园那位婶婶带着小女赵六娘。

然后再有大房的代表赵元启。

赵元启立刻解释道:“弟妹莫要多想,我们兄弟姊妹们今日过来的确是与叔父、婶子提出了分家,但那也是因为叔父确实掌不了这个家,而且这位新入门的婶子啊,我看老毛病又犯了,往年那些不干净的做派又冒了出来。”

“这话从何说起呀”,柳氏慌乱的解释道:“我自打进入赵家以来,从未做过一丝半点对不住赵家对不起三郎和平广的事情,元启莫要冤枉我。”

“是吗?”

二房的赵四郎冷冷的瞥了瞥眼,审视着柳氏,从怀中掏出几页黄皮纸书来:“以前只是听父亲和祖君提起婶子的为人,如今倒是领教了,这两张地契、房契怎么说啊。”

说着,他又同外面吱了声,便有人抬着一口箱子进来。

二房的四郎又道:“还有这一千贯银钱,婶子私自将我赵家在扬州城南的五十亩水田和茶园,另加丽水坊里的两座宅子,六间铺子转到令兄名下,不知接下来又要作何打算呀?”

柳氏吓得双腿一软,直接从座椅上滑倒在地,眼神幽怨的看向赵平广。

赵平广立刻将她搀扶起来,理直气壮的道:“四郎,你休要在此攀诬你婶子,这些都是我命人做的,与你婶子一点关系没有。”

话到此处,他脸上愠色顿显,骂骂咧咧道:“你这小獠子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些银钱都是等着救急用的,你竟敢将车马拦了下来。”

突然,他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马侧过身看向苏宁儿和赵元白:“三郎啊,这次可不是你母亲想要拐骗我赵家家产,前几日她老家人来信,说是岳母病重,她那两位兄长潦倒得沿街乞讨为生,我瞧着甚是可怜,你与宁丫头又不在府上,所以我便和五郎媳妇商议着,赠些银钱家产相助。”

“呵,这样的理由以前怕是没少用吧”,二房的赵四郎又不以为然的撇嘴道。

“你们不信,我这便将五郎媳妇叫过来当面与你们澄清”,赵平广着急忙慌的唤来奴仆去请陶芸淑。

柳氏眼里这时已噙着泪花,对着赵平广憋屈不已的道:“我从未要你做这样的事情,谁允许你给他们送钱送宅子、铺子的?”

“我”

赵平广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居然没讨到好,也显得十分委屈。

柳氏扑通一声跪倒在赵元白面前,痛哭流涕的解释道:“三郎,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要拐骗府上家财的想法,我当初被人厌弃,家中兄长没一个肯为我做主,如今我又怎会再去管他们的死活呢。”

赵元白也懒得去理会她,拉着苏宁儿径直朝一旁的空座上坐了下去。

柳氏又道:“承蒙三郎和平广不弃,我现在一心想着想替你们将这个家掌好,从未动过一点歪心思,此心日月可鉴,三郎和三郎媳妇一定要相信我呀。”

苏宁儿看她这副诚恳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家人待她如此,她若再去讨好那些兄弟姊妹,不显得脑子有问题嘛。

她说这是赵平广擅自决定的,这一点苏宁儿是相信的。

反倒是李瑟瑟这位夫君,做得未免过分了些。

倘若这些银钱真的是要送去救人的,不论柳氏那两位兄弟如何,但身为人女,眼看着自己骨肉母亲病重不救,这有违人伦。

虽说赵平广出手太过阔绰了些,但想着他对柳氏的挚爱,这倒是符合情理。

苏宁儿向来对事不对人,在这件事情上,她不能看着赵元白和其他子弟一起去为难柳氏,如若传扬出去,必定是要落得个刻薄怠慢的名声。

她对赵元白说道:“方才阿耶说扬州外祖母病重,想来此事母亲是不会说假的,身为子女不能守在父母跟前尽孝,阿耶念着母亲与外祖母母女情义,送些银钱、田宅过去尽些孝道,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谁知是真是假呢。”

李瑟瑟坐在赵四郎身旁,一直摆着副冷眼旁观,静心看热闹的态势,此时却忍不住插嘴道。

“四郎媳妇,你这是何意呀,谁会拿这样的事情当儿戏”,赵平广气闷不已:“待会五郎媳妇过来一切都能说清楚。”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扬州寄来的信,送信的是你们祖母的亲弟弟,如今侍奉你们祖母的还是他带着自家的儿子儿媳。”

赵元白沉着脸,肃声道:“信呢?”

赵平广立时在身上搜了一遍,没寻着。

然后又问柳氏,再让下人去卧房四处寻找都未瞧见信件的下落,不由得就慌了神:“这信我记得明明是在我这里的,怎么会不见。”

恰在这时过去请陶芸淑的婢子回来,说:“回禀阿郎、主母,陶娘子今日生了病,卧病在床,听说是过不来。”

“什么,生病了?”

赵平广一脸诧异:“五郎媳妇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赵元启无奈的叹了口气,瞥了眼一旁的李瑟瑟夫妇,不悦道:“好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叔父既然娶了婶子进门,替她尽些孝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四郎如此做派倒显得我赵家人不通人情。”

说罢,他又侧过身来,注视着赵元白,一脸肃穆道:

“三郎啊,今日还是说说府上的事情吧,暂且不提婶子家中的这档子事,可叔父和婶子擅作决断,去收购陶家各处瓷窑,这件事情不得不提,叔父在城西买下的几处瓷窑,我已去查问过,陶家的瓷器一直是滥竽充数,除了洛阳的几间瓷窑产的能算作上品之外,其余的根本不值一提,而陶家制瓷的巧匠早已尽数被寿州几位大户高价聘去,还签下了死契。”。

“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工匠,哪里请不到”,赵平广大手一挥,云淡风轻道:“我再花高价四处寻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