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帝自觉做成了一件大好事，叫钦天监合好日子到昭阳殿，钦天监数了明年几个适合成亲的好日子。

娄贵妃笑着让陛下定，她看向座下，“李大人，本宫有一事要问你。”

“昨日宫里几个姐妹闲聊，彩贵人说柳梁二姓其实不宜结亲，姓里都有木，木盛为阴，属性不合，不利子嗣。不知道可有这种说法？”

“回娘娘话，并没有这种说法，所谓独木不成林，同属结合虽然比不上相合属性那样相辅相成，但是绝对也不差。”李大人回道，“当初柳姑娘进宫备选，已经粗略合过八字，和诸位王爷都是相合的，并没有相冲的地方。”

昱帝挑眉，和娄贵妃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此事和彩贵人全无关系，肯定是淑妃后又让去宫外算了算，才会有这样的话传出。

“这样也好，朕还担心他们兄弟两个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既然淑妃意退，晋王也怪不得别人。”昱帝说。

“这个儿媳妇本该就是我的。”娄贵妃娇嗔，“玉儿先说，她非要过来横插一杆子。白白连累玉儿被人说嘴。”

“朕真没想到柳卿会同意将女儿嫁给玉儿，而且朕看他的脸色，他是十分愿意，没有半点勉强不愿。”

“柳卿这种人不会只看表面的。”娄贵妃说，“玉儿是个好孩子，尤其又生的这样俊美，哪个年轻女子不喜欢。”

“嗯，玉儿成亲，你我都要放下心中大石。”昱帝拍着她的手说，“玉儿得了一个好岳父，盼望着他能长进些。”

不日，昱帝在朝上颁旨，柳氏长女，秀外慧中，选为秦王正妃，择吉日成婚，柳朗出列谢恩，其余人的眼光不受控制的偏向晋王，这位当初不也说想娶柳家长女的吗？这是败了。

晋王挺直腰杆，面无表情。

等到了后半日，画风就变成秦王依仗陛下的宠爱和身为哥哥，逼迫晋王自动退出，想也知道，如果有晋王，柳家怎么会选择秦王。

这下，柳家也被同情，柳望舒收到很多小姐妹的安慰小信，只许小仙来的信高兴的说，终于可以和姐姐做妯娌了。

柳老夫人对柳望舒成为秦王妃这件事是比较满意的，叫来霍雪莲，“以后家里的姑娘就是王妃的妹妹，说亲上更有余地，思月的亲事也要上心了，她只比望舒小一岁。”

“思月的亲事不是母亲做主吗？“霍雪莲其实不太想搭理柳思月的亲事，办的好没好处，办不好还要落埋怨。

“我已经久不在京中交际，哪家的儿郎好，哪家的儿郎不好，我是全然不知，你替她挑个差不离的，和老爷商量好，我信你的眼光。”柳老夫人说。

“就怕有人不相信。”霍雪莲说，傅芸是老夫人的亲外甥女，这层关系亲的，随便说几句就够她受的。

“这话是我说的，谁要是不信，让她来找我。”柳老夫人说。

下了明旨后，柳望舒就不能出门了，得在家里待嫁，柳朗霍雪莲忙着给她准备嫁妆，嫁到王府和嫁到其他家不同，自小准备的嫁妆竟是不够了，好在还有一年时间，还能准备，柳朗巴不得好日子选到明年下半年才好。

秦王择定正妃是要上邸报的，林佑长自然看到了，他什么都没说，拿着三壶酒关进书房准备不醉不休。其实他的妄想在他被打后清醒的那一刻就被母亲打碎，母亲搂着他殷殷哭泣，他们神仙打架，我们牵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你是娘唯一的指望，你要有个闪失，娘可怎么活。

娘不赞同这门婚事，老师也说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他曾经追问过李子然，“如果当天老师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答应，现在是不是就成了？”

“往事不可回溯。”李子然拍着他的肩说，“不用执着，就当没有缘分。”

可是怎么能不执着，明明唾手可得，转眼就成了空中楼阁，若是他没见过柳望舒，可是，没有见过柳望舒，就没有这样的后悔。她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虽然在梦里柳望舒只对他偏头一笑就转身留给他背影，虽然每次梦醒后都是无穷无尽的后悔，但是林佑长还是想梦见她。

他的神女，只能到梦中和他相见。

秦王，晋王，城中议论纷纷，林佑长也曾阴暗的想，这样被两王争夺，若是后续两个都落空，怕是在京城里不好找对象，到时候他就上门求娶，他不介意柳望舒名声受损，这本也不是她的错。

但是邸报一出，他的妄想彻底熄灭，林佑长一杯接着一杯，意识模糊又清醒，“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失态。

林佑长对自己说。

五月开始，玄灵湖边就搭起许多彩楼，湖中每日有七八艘龙舟竞赛，一日评出最佳三搜，五月五端阳节当天上演龙舟争霸。

就是待嫁，端阳节还是要过的，柳望舒手腕带着五毒彩带，腰间挂着香囊络子，跟着家人一起，去玄灵湖边观看龙舟赛。

彩楼上，陆续有人来和柳朗问安，因为现在世人都猜柳家是被秦王逼迫成的亲家，也不知道该不该庆贺柳朗，话没说两句就特别干。

秦王府过来一个丫头，说要求见王妃，霍雪莲盯着她没动，云麓屈身，“王爷久候不至，定会亲自前来责罚奴婢，还请夫人体谅奴婢。”

柳望舒在帘子后听到了，走了出来，“王爷让你来有什么事？”

云麓给柳望舒见礼，“回禀王妃，今日是端阳节，王爷看着路上行人身上都有的东西，觉得自己腕上空空，就命奴婢前来，往王妃讨要一根，免得王爷和大家格格不入。”

柳望舒看向霍雪莲，“这都在家中穿戴好了才出来，谁还随身携带多余的，让人去街上买一根吧。”不过一根五彩腕带，还巴巴的让人来要，真是奇葩。

柳望舒肯定不能拿这才从街上买的东西去应付，秦王让人来要，也不是为了要这大通货，柳家的五毒配饰都是自己做的，柳望舒解下自己手上的腕带让云麓带回去交差。

“还没过门，你实在无须这样纵容他。”云麓走后，霍雪莲说。

“些许小事。”能让他满意，何必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