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不说自己和柳思月的矛盾，李妈妈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提起，尤其是她去柳思月处想了解一下情况，柳思月臭着脸，“她要做其他人的好姐姐就做去，我不稀罕。”

柳思月瘦了许多，李妈妈说，“姑娘何必和大姑娘置气，大姑娘对姑娘如何，只是人尽皆知，姑娘这样犟着，岂不是伤大姑娘的心。”

“李妈妈高看我了，如今的我是再也伤不了她的心。”柳思月垂眸，起初只是想作一下，想要姐姐回到从前只惯着她只宠着她，结果姐姐没等来，等来傅小娘说姑娘不要再闹了，闹到大姑娘心情不好，说破你不是她胞妹，姑娘的处境就尴尬，这未来亲事也不好说了。

不是胞妹？

柳思月被这话弄的七魂出窍，但是清醒过来，却没有问为什么，其实早有预兆不是，爹爹疼爱姐姐，如果是因为母亲，为何对她不像对姐姐那般亲密纵容，林家每年来的礼车，永远只有姐姐的名，虽然姐姐说她们两个一体，写了她名字就行了，东西也会任她先挑，但是没有名字就是没有名字。甚至后来继母生了柳清辉，林家来的礼车也有他的名字。

继母进府，对姐姐亲近爱护，对她则平平，她自认为比姐姐更会撒娇，但是无人在意。

傅芸看她这么冷静很紧张，“姑娘莫慌，你是记在夫人名下的，记名嫡女也是嫡女，只要你不惹大姑娘，还是能安安稳稳以嫡女身份出嫁。”

柳思月看着傅小娘想，甚至傅小娘是她娘都能想的明白，自小她照顾她比奶娘更经心，早先还能说是没有主母，但是后来有了主母，怎么轮得到她来小意殷勤，就算要讨好嫡女，也该是去讨好姐姐吧。

“我知道了，我不闹了，你出去吧。”柳思月说。先夫人名字里有月，柳望舒，是为了纪念她的母亲，她这个柳思月，又是为乐哪出。

“思月。”傅芸喊道，思月接受良好，或许她能等来一声娘。

“不要叫我。”柳思月厌恶的说，“之前你们谁都没问过我，就给我安排了这一个身份，既然安排了，就应该瞒一辈子，如今瞒不下去了，还想要我有什么好脸色不成，”

“娘当初是不得已，娘也是为了你好，你也过了十七年的嫡女生活，看着下面庶女是什么生活，你就该明白娘的苦心。”

柳思月用被子拢住头，是啊，她耀武扬威过了十七年的嫡女生活，但那都是骗来了，现在骗不下去了，她还要装着演，演又有什么用，她能过的这么舒适滋润，都是柳望舒纵容的，现在柳望舒不纵容了，她就要一落千丈。

看着柳望舒对她们像从前对自己那样的好，柳思月不是不恨的，便是骗你，也不是我要骗你的，十七年的姐姐喊的总做不了假，就算不是你胞妹，也是你妹妹，你至于这么绝情吗？

柳思月如何想，柳望舒不关心，她听着李妈妈滔滔不绝的说晋王的好，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收网，前世她识人不明，以为祖母给她选的就是好的，一味相信，可是走了不少弯路。

一个李妈妈，一个玉摇，明里暗里都在说晋王的好，他们是什么时候和晋王碰上头的，什么时候被收买倒戈，前世也是如此吗？所以她在东宫，在最信任的人身边，被生生毒死了，孤立无援。

柳望舒闭上眼，

晋王孜孜不倦的刷柳朗的好感，秦王则直接的多，回宫要求他娘赏赐饰品给柳望舒，“京人皆知我喜欢柳望舒，母妃若是没有表示，岂不是显得你对柳望舒不满意。”

娄贵妃不说话。

“不会吧，母妃你真的对柳望舒不满意？”秦王惊讶道，“可以了，柳望舒足以匹配我，母妃不要太过贪心，这世上没有仙女。”

“那是她配不配的问题吗？”娄贵妃说，“你早有此心意，就该收心养性，入朝替你父皇办几件好差事，再来说柳望舒，我也好替你张口，现在，我是真不好意思张口。”

“我也没脸给人家姑娘送东西，这和威逼人家有什么区别。”

“我也没那么差吧。”秦王说，“我虽纨绔，可也没闹出人命啊，这什么尚书之子，侍郎之子都敢背上人命，我只是花名在外，花名之下，其实难符。”

“你父皇反正让柳卿自己选，我瞧着柳卿肯定要选晋王，你就不要再闹，免得以后难看。”娄贵妃解释说。

“这不是还没选择，我还有机会。”秦王说，“就算我说这辈子非柳望舒不娶，母妃也不帮我吗？”

“你之前跟我说你要终生不娶王妃，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娄贵妃说。

“那如此，柳望舒被立为晋王妃之日，就是我身死之时。”秦王无所谓的说，反正他早就活够了，这人间没什么意思。“我丢不起那个脸。”

“你疯了，对我说这样的话。”娄贵妃震惊道。

“反正话我是说在前头，信不信，母妃自己惦念。”秦王说完扬长而去。

娄贵妃捂着胸口，连声哀道。“这个孽障，我生他就是来讨债来的。”

对于爱子，娄贵妃一点都不敢冒险，一改之前随缘的状态，一边给柳望舒赏赐，邀她进宫来玩耍，一边去昱帝跟前吹枕边风。

“玉儿看中一个姑娘可不容易，他本来吊儿郎当的，为了这个姑娘可是求了我好几次，我想着，要是他娶了妻，懂事些，不再这样胡作非为，那我便是立时死了，也能安心。”

“不准说死。”昱帝皱眉说，“日后，朕自然会安排好他。”

“玉儿虽然胡闹，但是问陛下要东西还是少数，陛下就允了他吧，免得他生出更大的事来。”娄贵妃说，“晋王好名声，京中愿意嫁他的人不少，何必非要来和玉儿争呢。”

“朕都允了让柳家自己选。”昱帝皱眉说。

“陛下允了是陛下仁慈，若是柳卿真自己挑岂不是大不敬。”娄贵妃说，“陛下只要让內侍监去告知柳卿一声，柳卿是个聪明人，他定不会让陛下为难。”

“陛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