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老夫人没句实话,回到房间里长叹气,依照晋王的脾气,不如他的意,他是宁愿毁掉也不会便宜了他人,难道她真要选择秦王?
秦王名声比晋王还坏。要说晋王是假君子,秦王就是真流氓。柳望舒点着自己的额头,多活一世,不但没长智慧,还莽撞冲动。
实在该罚。
玉摇今夜守夜,柳望舒看着她,突然问她,“玉摇家里可有相中的人家?”
玉摇啊的一声,反身看着柳望舒,“姑娘何意?要将我发嫁吗?”
“你们年纪也到了,别因为我耽搁了。”柳望舒说,“你家里有母亲兄弟,也许他们有想法呢?”
“我不嫁,我一辈子跟在姑娘身边伺候。”玉摇说。
柳望舒不再说话。
第二天看见玉钿,她问玉钿,“可有相中的人家?若有了直接和我说,不要隐瞒。”
玉钿摇头,“我等着姑娘发配呢。”
“姑娘出嫁,也要带几房管事的人过去,先看夫人替姑娘准备的那些人,姑娘再从其中挑选一个,将我许配给他就是。”
“我也不缺你一个管事娘子,总要是你自己愿意的如意郎君才好。”柳望舒说。
“我知道我笨,近身伺候姑娘还好,若是管事肯定要出纰漏,但是我不能一直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不将我嫁给管事,难道是不准备带我去婆家吗?”玉钿说着话音都带哽咽了。
“没有。”柳望舒说,“只是突然想起就问一句,昨夜问了玉摇,今天不问你,你们两姐妹凑在一起说话发现了,还以为我两样待你们。”
玉钿这才心情好些,不过又马上变脸,“昨天回来,玉摇问我,去后山可碰见什么人?”
“我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说没有。”
“结果玉摇说怎么可能。”
“她为什么确定我们去后山会遇见什么人?”玉钿看向柳望舒的眼神有点惶恐,她和玉摇,玉摇从来都是聪明的那一个,也会说话,从一起到姑娘身边伺候起,大家都默认玉摇比她强些,她也习惯信任她依赖她,李妈妈不在的时候,她就是下人中的主心骨。
李妈妈出了事,难道她。
“看来你现在是能当个管事娘子了。”柳望舒笑说,“主仆一场,我也想好聚好散。”
南山寺静谧,柳思月待了两天,见柳望舒依旧对她视若不见,心里的委屈变成怒火,觉得她也是柳朗的女儿,怎么柳望舒不喜欢她,她连活也不必了?
于是气鼓鼓的说要出去玩,还要带上柳瑶光,去南山寺山门外的小集市上去,柳瑶光不想去的,但是柳思月之前在府里蛮横惯了,再说别人也不知道柳思月不是柳望舒的亲妹妹,奶娘劝她,大姑娘对姑娘这么好,姑娘陪二姑娘玩就当报答大姑娘了。
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去。
柳望舒知道此事还是天将黄昏,柳瑶光的奶娘在门口转圈,问了才知道,两个人出去四个时辰都还没回来。
“可带了家丁?”柳望舒问。
“带着的,但是,这也太久了。”奶娘忐忑不安,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跟着去。
“我知道了。”柳望舒说,她去跟柳老夫人说一声,让看着三个小的不要乱跑,她带着家丁出去寻一寻。
“悄悄的找,别让人看出来,找一圈没找到就赶紧回来,我让人去给你爹传信。”柳老夫人说,“带着你们出来散心,结果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我真是欠了你们的,下次,绝不带你们出来了。”
“也许是贪玩忘了时间,不一定是坏事。”柳望舒说,“南山寺这常有达官贵人来,治安应该是好的。”
“那是有许多消没声息死在南山寺水塘里的人,你不知道。”柳老夫人说,“不行,还是让别人去找吧,别折了那两个,把你也折进去了。”
“祖母。”柳望舒声音一重,她话里仿佛她们出了影响名节的事就是只能死的意思让她不舒服,’“我会把她们带回来的。”
南山寺山门外的小集市,也是来南山寺的人多了才自发形成的一个小集市,从头走到尾也不过一注香时间,柳望舒放眼过去没看到人就心里发沉,家丁去打听,说了二姑娘三姑娘的样貌特征,再说跟在身边的人穿着和他一样衣服,问人可有见过。
“见过,小姐逛了一会说无聊,闻听别人说附近还有一处荒庙,有些神神鬼鬼的,就说要去看一下。”有摊贩收了问路钱就老实回答,“不过小姐胆子真大,那荒庙能有什么动静,要不是过路人,要不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家丁回禀时神色难看,柳望舒听了也深吸一口气,“可问清楚荒庙的位置?”
家丁点头。
“回去一个人通信,其余人快速前往那个地方。”
“那姑娘。”
“我就在此处,不会走动。”柳望舒说,她本来想跟着去,但是出门没带轿子,她要去,家丁顾及她的脚程,怎么也快不了,不如她留在原地,让通信的人,去荒庙的人都能迅速前去。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这些摊贩也不会立时就走了,回去传信人脚程快,很快就回来了。”柳望舒说“还不快去,慢了怕有变故。”
玉钿守在柳望舒身边,等到家丁们都散去了,她就挪到柳望舒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要不然我们慢慢往山门走吧。”玉钿提议。
“不行,我说了会在此处等他们,他们回来不见我又要心生惶恐。”柳望舒说,她始终看着去荒庙的方向,期盼着见到来人,都安然无恙。
可是人越来越少了。“玉钿嗓子都抖了,”等天黑了,这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等等,她们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