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笃跟着上前，一把将杜双玉按在椅子上。

护士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用皮带将杜双玉固定住。

杜双玉竭力挣扎，椅子与地板相撞，发出恐怖的声响。

“又来了！”护士惊魂未定，“还好有你们在这里，否则不知道又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纪心笃蹲在杜双玉面前，柔声道：“魔鬼已经死了。”

“魔鬼死了？”杜双玉突然安静，死死盯着纪心笃，“不可能，魔鬼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

“没骗你。魔鬼刚刚死的。死在了大海里。”

“不！你说谎。魔鬼在山上，在一座高高的山上。它是从天上下来的。你们都是魔鬼派来的，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她声嘶力竭。

纪心笃欲再套话，对方只是一个劲地咒骂，骂了一会儿，又唱起刚才的歌来。

“不行的！”俞花乐摇了摇头，“就这样吧。别再刺激她了。我们去看看曾达。”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啊。”吴拘道。

“已经很多了。”俞花乐道，“以后会教你怎么从不经意的地方找到有用的信息。”

曾达在五楼。

俞花乐等人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四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地板上，口水直流。

“曾达，有人来看你来了。”护士小心翼翼道。

曾达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人？哪里来的人？人都死了……都死了……

所有人都要死！

你们都会死！

睡觉……

睡觉……

睡觉……”

“他的情况要比杜双玉的好些。”护士道。

“他们没有死。”纪心笃缓缓说道。他知道和这种人说话，就要迎合他，不管真假。

曾达缓缓扭头，看着纪心笃，哈哈大笑：“你是个猪！你们都是猪！哈哈哈！我也是个猪。”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纪心笃眼睛微眯，死死盯着曾达，突然问了一句：“他们在哪里？”此话是讹对方的，并不代表纪心笃真知道了什么。

“在你头上！哈哈哈哈！在你头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他突然大喊大叫。

“我们先走吧。”俞花乐微微一笑，“谢谢前辈。”

出了房间，纪心笃首先开口道：“我觉得曾达有问题。”

“我也觉得。”俞花乐道。

“他……”俞花乐刚准备说，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微笑道，“你好，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可能涉及联盟机密。请你回避一下。”

“好的！”

见护士走远，俞花乐和纪心笃几乎同时道：“他是装的。”

并不是什么联盟机密，他们只是不想让护士知道。曾达装疯自然有装疯的道理。

就在这时，只听得曾达的房间里传来“呵”的一声笑：“你们是来调查公元文明毁灭原因的？

听我一句劝，及早收手。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装疯卖傻。你看我现在过得多好！迟早都是要死的，还不如让自己过得舒坦一点。”

“前辈，你……”吴拘愣住。

曾达又大叫：“杀人啦，救命啊！”

“他不想说。”俞花乐叹息了一声，“我们自己来吧。”

刚下到四楼，就听得三楼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大声喊道：“死人了！305病房的人死了！”

305病房？不就是杜双玉吗？

俞花乐三人连同之前引路的小护士连忙赶到305。只见杜双玉连人带椅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嘴里全是血。

“是脖子被掐住，窒息死亡。”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在查看后说道，“脖子上淤青。嘴里的血不是她的。她整个人都被固定在椅子上，不可能自杀，只能是他杀！”

“为什么要对一个精神病患者下手？”之前引路的护士显得有些难过。

“杀人灭口？凶手应该知道些什么。追！”俞花乐冷冷说道，“吴拘，你去找门卫问问，今天都有什么人来过。纪心笃，去周围查看。我去打个电话，让他们封锁城门。”

从俞花乐等人离开305开始算起，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凶手根本没走远！

“好勒！”纪心笃答应一声，飞速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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