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丞白天忙了一天,他为了每天晚上能够早点回家来陪言如意,一整天几乎都是高强度的工作,除了中午的时间会午休一下,其余的时间里,基本都是连轴转。
这样,江酒丞才能够在正常点下班,然后去接言如意,最后两人碰面,他们一起回家吃晚饭。
每天吃过晚饭之后,言如意还要再看一会儿,便是看电视了。
最后,两人都会在十点之前上床睡觉。
其实这个作息非常的好,言如意和江酒丞也一直执行的非常的到位,只是今天言如意做了噩梦之后,就再难入睡。
而身旁的江酒丞早已经扛不住,每天耗费脑力的工作,让他十分的吃力。
言如意抿了抿唇,转头在昏黄的灯光之下盯着睡得深沉的江酒丞,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寸一寸地割裂开来,随着那个噩梦,随着陆冕的那些话,逐渐的化为了粉末。
江媛……真的是爸爸妈妈杀害的吗?
如果真的是,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想到每一次江酒丞对她的好,背后都藏着一条人命,言如意就觉得自己不能接受他的好,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因为太用力,而尝到了一丝的血腥味。
不仅如此,言如意也开始发现自己的问题,她的手在颤抖,不,不仅仅是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她开始不安,焦虑爬满了她的心头。
她想现在就冲到拘留所里,想要再问一问陆冕,事实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
一定是假的!
拜托上天,一定是假的!
言如意已经无法再睡了,她坐立难安,但至少理智还在,知道现在不能够去找陆冕,对方也不可能会接待她。
可是她感觉自己要疯了,被憋疯了。
但是她不能告诉江酒丞,谁都不能说,似乎除了找陆冕问出真相来,言如意感觉自己好像做不到其他的事情了,她赤着脚从卧室里走了出去,走到走廊里,在偌大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但还是不行。
言如意抿紧了唇,她觉得十分的有罪恶感,她不能在霸占了江酒丞之后,在顶着一个杀死了他妹妹的凶手的女儿的身份,还要搅了他最后的这一点安稳。
她下了楼,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灯没有开。
中央空调被她关了,九月底的时候,在北方已经有点凉了,言如意就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衣,手指有些凉,她的唇色发白,只有这样,言如意觉得自己才能稍微……稍微的好受一点。
她叹了一口气,卷缩成小小地一团,然后便团缩在沙发上,身下是布艺的沙发,柔软的,温和的。
不!
她没有资格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