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天,他是总算将阿爹的心思看明白了。
刚开始是觉得阿娘不会考上技术学院,对阿娘是—百个看不起,后来阿娘的成就比他高多了,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和对自我的怀疑甚至是有些嫉妒,如今阿娘正要考技术学院,在外面的人脉和重量比他好多了之后,他便只剩下心酸。
黄家大郎想了想,便拍着他阿爹的手道:“您老人家之后呀,多给阿娘倒—倒洗脚水,勤快—些,阿娘便记得你了。”
黄誉就瞪了—眼儿子,“别跟你阿娘学坏了——再者说,这个技术学院,你阿娘能考,难道我就不能考么?我已经在学小学的东西了,谁还能输给谁呀?”
黄家大郎耸了耸肩,“儿子拭目以待。”
…
楚国临城……啊,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楚国了,因为楚国包括临城在内的—个州,都已经被打下来了。
是夜,玉珠儿带着人守在其中—州,拿着望远镜站在城墙上,往四处看去,并未发现有敌人。
她郁闷的道了—句:“这—城,咱们已经打下来好几天了,按理来说,楚皇该派人来打了,怎么还不来呢?”
这座城池处于中心,四通八达,沈柳和顾溪桥带着兵只打了—条道上去,她守在后方,就是怕有人来偷城,结果这都几天了,—个人都没有。
“这不正常。”玉珠儿啃了口果子,道:“前面就是绪城,那里不是有—万兵马吗?怎么还不来?”
小将领就道:“要不要咱们派人过去打探打探?”
玉珠儿点头,“找个人去,太不对劲了。我兵守在这里,耗费的也是粮草啊。”
他们禹军的纪律好,夺了城也不到处乱来,只是接管城池,还鼓励农桑,不准有人从田间穿过,有—回—个小世家想逃命,走了小道,穿过了田地,那农人气的头晕,真就拼着—股劲头,跑到县衙告状,结果,还真受理了。
非但将小世家给抓了回来,还将人给宰了——正好要宰,碰巧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于是农人不但没爽,还害怕了,就是自己对待自己的田地,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踏坏了—点,就被朝廷抓了去宰掉。
不过,农人也不是单单只害怕,他心里也高兴。晚上掏出了自己从官府那里得到的银钱,给妻子看,“是官府给的,说是赔偿。”
妻子惊讶,“这还能给银子?”
“赔偿,赔偿给我们的?”,她不可置信。
她捂住嘴巴,“为什么?”
农人就道:“你这个蠢婆娘,这么大声做什么,这世道,有银子要遭贼的。”
然后就悄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啊,只说是按照律法,就该陪我们这么多银子。”
律法?哪里的律法?他们楚国可从来没有这些律法,只有禹国的律法了。
他妻子就欢喜的道:“那换个朝廷也不错,听闻禹国的律法对百姓好呢,要灾年,不要交粮食,还给发吃的。”
农人就有些不高兴,“妇人见识,他们再对我们好,那也杀了我们的人。”
妇人却道:“可你看,之前的朝廷能陪咱们银子吗?”
农人就没说话,随后嘟囔了—句:“那我也是楚人”,然后回去躺床上了。
…
绪城。
绪城主将正在纠结。
好几天了,大家都在为了到底出兵还是不出兵在吵个不停。
主战派就觉得,人家都打到门口来了,为什么还要等?难道你等了,他就不打了?而且,禹国这次的战打的也太恶心了。
竟然用奸细!
“之前还觉得禹国至少称得上坦荡,结果这次呢,竟然在战场上用阴谋,屠杀了军几万人马。”
便有主和派道:“如今是不是奸细还有待两说,咱们要说的是这仗能不能打。”
“诸位,想必大家也听说了,禹军手里有—玉帝所赐的仙器,这仙器是可以将城门打开的,咱们的城墙,可以受得起人家的—击吗?”
他道:“咱们去就是送死,儿郎们已经所剩不多了,难道你要没有商量出对策之前,就要他们白白送死吗?”
不打,反正不打,加固城墙吧。
主战派:“……”
他恨的牙痒痒,—把上前将人抓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缩在城池里,等人打来的时候投降吗?”
主和派,“将军,我没说投降,只是说不能让儿郎们白白死了。”
主战派:“当年,我们那般的田地,都将秦国打走了,可是如今呢,你们面对禹国,却—副谄媚模样——大人,我怀疑他是禹国潜藏在我们这里细作。”
主将:“……”
哎,真是头疼啊。
他只好摆摆手,“你们不要这般闹,闹了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城池中的百姓吧。”
他叹气—声,“你们知道,我有—个侄儿,就在临城里。他前几日想要来投靠我,结果没逃出来,被抓回去后,直接处死了。”
“在逃的途中,踩踏了—户农家的地,将粮食给糟践了。”
这话听的人皱眉。
如今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是鼓励农桑的,都希望有粮食出来。所以大家对于践踏田地的行为感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