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钊给她买了早餐,白米粥和牛奶,还有银丝卷。倪旖没胃口,喝了小半碗就放下碗勺。她看着厉钊,目光落在他右边鬓角,问:“你昨晚打架了?”
厉钊专心喝粥,眼皮都没抬,“哪儿看出来的?”
“一道细痕。”
厉钊嗯了声,“打了你情郎,心疼吗?”
倪旖不说话,他这才看她。
审视的眼神很危险,他接下来的态度,取决于她的回答。
倪旖笑起来,往椅背后慵懒靠着,“其实那天我都看到了。看到是宋飞先动的手,故意碰倒花瓶,故意摔跤,故意演戏给我看。”
“……”
倪旖挑眉,“你看,还是有人能治你的。”
厉钊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种境况。情绪过于复杂,复杂到,竟一时不知悲喜。
倪旖欣赏了片刻,敛收了笑意,“觉得委屈了?”
厉钊不想承认,但确实被她一语中的。
倪旖淡声说:“这是你欠我的。”
很久之前,她和厉可儿发生冲突的时候,他明明什么都看到了,却还是逼着她道歉。倪旖装乖,能放低自己。但不意味着,可以任人欺负。
她记仇。
连本带息,都记着。
厉钊直视她,“睚眦必报。”
倪旖扬了扬下巴,“多谢夸奖。”
倪旖回卧室换衣服,裙子解开拉链,没有完全剥落。半挂在纤细的腰身。上衣倒脱得干脆,黑色半杯托着白皙高耸的胸,侧面曲线玲珑。
门被推开,厉钊就这么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肆无忌惮地欣赏。
倪旖瞥他一眼,把他当空气。
细长肩带滑落,她侧头,若有似无地撩了撩长发。
所有勾人段位中,欲拒还迎最微妙。
倪旖是真把这男人当个屁,胸衣丢床上,起伏曲线淋漓展示。她甚至都不用手遮挡,白得能发光。裙子不知为何拉不下来,她试了好多遍都不得要领。
烦了,便抬头看厉钊,“你帮我。”
厉钊失笑,这妞儿好样的,如今也会先发制人。
他走过去,直接贴到她后背,手沿酥胸往下,抚过曼妙腰线,然后停在裙子上。厉钊在她耳边低声:“什么破裙子,哥哥给你买新的。”
下一秒,他把拉链简单粗暴地拽下来,裙子坠落在脚踝边,揉皱一团,像一朵烟粉色的玫瑰。
这次只有他们俩,更方便厉钊发挥。
粥凉了,他还热着。
最后倪旖被他按在门板上,一丝缝隙都不留。倪旖疼得很,叫停。厉钊不听。她破口大骂:“真是日了狗!”
厉钊俯身,两手绕前边钳住她的腰,语带笑意,“厉害,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不给倪旖反嘴的机会,腰杆子往前,冲碎了女人的哼吟。战斗过于持久,厉钊后背都是汗,躺在床上餍足闭眼。
倪旖睡了半小时,便忍着痛,起身换衣服。
厉钊睨她一眼,“去哪?”
倪旖已经换好套装,把自己收拾得漂亮体面。厉钊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词,一个并不太适合女人,但很贴合此刻的倪旖:
衣冠禽兽。
厉钊语调冷:“榨干我就走?”
倪旖看都不看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币,丢去了他身上,一百元,“找我八十。”
再无一句废话,上一秒是温柔乡,下一秒便上阵杀敌。她身上这股劲,厉钊着迷,迷得死去活来。
也知道她去忙活公司的事,哪怕收购已成定局,她仍不遗余力地,求一个逆风翻盘的奇迹。
之后,两人各过各的生活,再无刻意的交集。
厉氏忙于江城高铁基建的推进,十个亿的大项目,厉钊忙得脚不着地,青海北京两地跑,在国外一待就是十天半月。
有时候应酬喝狠了,被手下搀扶进酒店。鞋子外套乱飞,黑色筒袜裹住骨骼分明的脚踝,西装裤下的臀型与弧度,让男人看起来很性感。
随行的女同事哪里见过这般酒色财气的厉总,酒量惊人,酒品优秀,哪怕醉到这种程度,也只是破了禁欲的外壳——这叫克制的失态。
厉钊一把扯掉领带,拿起手机打视频。
叮声长响,对方没接。厉钊一股脑地语音,女同事听得面红耳赤,如果不是幻听,厉总叫的好像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