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怀孕了几天,就会有这等软弱的想法,如果他们不够强大,怎么能给他们的孩子所有最好的。
透过偶尔随风掀起的一角帷幕,芈凰看着亭外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花苞,突然问道,“司剑去了西郊可曾回来过?”
“可要派人去传她回来。”司琴问道。
“嗯。”芈凰点头。
西郊的事情不能断了。
将近正午的时候,一双军靴沾着西郊外的黑土粒踏入牡丹亭中,惊醒了蒲团上慵懒的黑猫。
睁开一双绿色的眸子,看向来人。
正在浅眠的芈凰听到动静,也拢了拢一身雪白的长裘,一改先前的散漫,坐起身来,眉眼间多了一丝锋芒,沉声问道,“怎么样,那边?”
司剑上前说道,“关于西郊大营的情况,我们已摸得差不多。”
芈凰一个眼神,司琴带着众人全部退出牡丹亭,走向远处。
“说!”
“那西郊大营人数果然不止三万,这几日我们监视下来,统计至少有十个千骑营,三个万人步兵营,五千的弓弩手,五千的长茅队,三千的盾牌护卫队,还有两千的辎重后勤部队,和五百辆战车。还按照军中等级配了参谋将领,有模有样地每日都在练兵。”司剑一脸肃穆地回道。
楚国无战事。
可是他们却整日练兵。
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芈凰随即微微蹙起峨眉说道,“你们继续监视着,其他的先不管,毕竟若敖六部都是先祖武王认可的正规私军,练兵也属常事。”
“是!”司剑领命离去。
远处插在楚宫城头上的楚凤旗随风烈烈飞扬,芈凰却独自坐在亭中微微出神:若敖子琰如今全部心思扑在金库的修复上,到底要不要给他说呢?
“算了,还是去看看我那位母妃,今天过得可好?”
芈凰准备依然进行着她每日的例行公事,大赤赤地走进紫烟宫,看着门上的宫女随意地道,“本太女过来探望王妃,顺便取取经,你给通传一声吧。”
守门的宫女早就对太女这浑不在意的态度习惯了,点头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往里走。
芈凰看了她一眼,跟在后面,随之走进吴王妃的寝殿。
听到通传的芈昭神情不悦的走了出来,“芈凰,你还真当你东宫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吴王妃本就因为芈凰有孕的消息心情抑郁,听闻外面的动静,猛地收摄心神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请我进去的。”
芈凰向芈昭笑了笑,越过芈昭走了进去。
芈昭一脸无可奈何。
殿内坐床的吴王妃甫一眼,就看见芈凰唇角扬起的笑容,越发给她一种漫不经心却捉摸不定的感觉。
这种莫名的注视。
叫吴王妃心里不安的情绪与日加剧。
定了定神,吴王妃问道,“你又有何贵干?”
芈凰淡淡说道,简直是直言不讳,“就是来向王妃取取经,如何能这样坐怀不乱。”
她唇角弯起一丝弧度,吴王妃却是一瞬间就是面沉如水,满是防备。
只听她继续玩味的说道,“听郑御医说,寻常女子生产都是九死一生,将近四十的女子风险更大,这产前遭的罪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