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上风。
占据主动。
占尽先机。
姬流觞微微皱眉,然后重重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向着若敖子琰乘胜冲上,在震破耳膜的晋军再次雀跃起的欢呼声中,大声道,“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呢!”
突然,一声尖利的“鹰戾”长鸣,响呃行云。
对战的二人,齐齐抬头只见长空之上掠过巨大的羽翅,盘桓于洛水之上,只见姬流觞面色当即一变。
若敖子琰却轻轻雍容一笑,“看来你的运气真的不好,秦军已经西出函谷关了,战鹰日行三百里,秦军日行六十里,此时应该已经进入晋国边境了!”
端坐在马蹄高扬骏马上的男人,手中握着的凤笙剑忽然仰天一指,凝然划过北境,却有一股力量仿佛势要劈开这方天空,耀目无比,光寒九州。
那个瞬间,姬流觞脑海里忽然有簇光“噼啪”一声爆炸。
这一剑,似曾相见。
他曾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下见过同样惊天的一剑,劈开了那一夜荆南最黑暗的天空。
带着他走出了重重困境的人生。
“你的勇气,我很欣赏。”
若敖子琰欣然低叹,然后带马前突一丈,白忽地放声大笑,笑声方起的一刻,凌然宣布道是这世上不再需要第二个晋灵公!”
“死吧!”
若敖子琰纵声大喝。
长剑斩下!
破风!
如一片剑光罩在姬流觞的头顶,四面无路,若敖子琰已经提前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根本没有突破或者回旋的余地,除了全力举起长剑,生生接住若敖子琰这一剑,别无他法。
虎口处传来重挫,连人带马一震。
凤笙剑的优势在这一刻完美显现。
坚硬的铁剑战胜了柔韧的铜剑,“咔嚓”一声,向着他当胸一往无前挥下。
生死的瞬间,姬流觞的双手猛然交握,紧紧握住断了的剑柄,然后拼着受伤,断剑挥出,刺向他座下的琰冰,若敖子琰微微皱眉,手中的剑缓了一瞬,依然一路向下斩了上去。
可是琰冰受伤发狂,胡乱咆哮,载着他赧然已经偏离了他的控制,狂奔出去,毫无方向,拉也拉不住。
“吁——”
众人惊呼声中,琰冰宛如一道疾驰的白电冲向晋军。
场面顿时一阵混乱起来,姬流觞快速地转动着目光,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如有天助,猛然大声道:“快!全军出列,包抄若敖子琰!”
“活捉!”
回应他的呼声是静侯时机的晋军,疯狂地汹涌而来,若敖子琰抬首之间,已经快要冲入晋军的包围圈中,终于发出一声咒骂。
“该死!”
可是越是猛抽马鞭,琰冰越是不受控制。
双手青筋毕现,想要拉住发狂的琰冰,可是奈何此时的它根本不辩方向,双眼赤红如血,一味地胡乱冲撞,险象环生。
“公子,危险!”
“大帅!”
楚军之中看到这一幕却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江流,孙无义二人二话不说,策马狂驰而出。
孙侯亦看着场中惊险的一幕。
目色一寒,手中长戟握紧。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孙家人,一声怒吼:“我铁卫军儿郎出列,迎战!”
不过数息之间,晋军之中已经有人冲至身前,若敖子琰一剑将迎面而来的晋国士兵一个个砍翻在地,可是仅仅如此,远远不够,还有更多的晋军向他汹涌而来。
万军包围。
就在眼前。
他们要用自己的性命为他们的安全撤退打开一条生路。
前方奔腾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刻不容缓,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就连姬流觞也要奔回晋军之中,逃脱。
若敖子琰眼角凝霜,望着前方逐渐成包围之势的军队,突然什么也不顾了,拼着即使摔下马重伤的危险,也要斩杀于他,打马冲向姬流觞,隔空一把拽住他的缰绳。
姬流觞见此,眉头紧锁,二人隔空争夺着战马的控制权,大喝,“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下来陪我!”
话落,将手中的凤笙剑雷霆般送出。
仿佛金光凝聚的剑身,突破一切铠甲的阻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