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在蛮族诈死,而后便往返于地窖和地宫之中。”环顾一周后,万城一屁股坐到了阿奴身上,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入了其心脏。
看着身下不断抽搐直至停止活动的阿奴,万城大笑道:“本以为你会有什么后手,放了只蜈蚣到你体内,还是太高看你了。你知道吗?早在十年前我便发现这里,可我无能为力,因为要开启这处地藏,需要一个外族之血不断血祭,我可是等了你十年啊!”
万城兴奋的狂笑着,片刻间陷入了癫狂:“那蛮族首领的位置本应是我的,若不是两年前,那万山在酒水中下毒,我怎会成了今日这副鬼样子!但无所谓了哈哈哈哈!只要把你献祭了,之后的事便简单多了,到那时,我又将回到巅峰,坐会本属于我的位置。”
万城的身子在轻颤,太过兴奋,苦心布局三年,终是要离开这里,拿回他原有的东西了。
“可可是。”万城身下,心脏被洞穿的阿奴竟还未死去,气息微弱道。
“嗯?”万城诧异,觉察到一丝不对,身体本能的想要逃开。
“主主人可有想过那毒是我下的!”阿奴语气急转,从怀中抽出一把骨刃猛地向后挥去。
“贱狗!”万城震惊之余,一脚踩地跃起,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只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这可惜,就差那么一点。”阿奴捡起从怀中掉落的竹筒,仰头将其中残留的几滴鲜血倒入口中。
“我早该猜到,你没那么简单。”万城阴沉着脸道,言语却没有丝毫慌乱,在他眼中,阿奴不过是强弩之末。
闻言,阿奴轻笑,狰狞的说道:“是啊,不然我怎么在你酒中下毒?”
“嗯?”万城神色阴沉道。
“你不会真以为是万山所为吧?”阿奴笑道:“可曾想过,你们蛮族早已有了我的人。”
看着万城那张病态的脸,阿奴面目狰狞道:“从命我独自炼药开始,你们就错了,那些草药里,可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说完,阿奴抬起左手,一个肉球从手臂爬出,停在了手背。
“这种蜘蛛,一旦母蛛发狂,子蛛也将疯狂啃食寄主。”阿奴惨白的面庞此时有些瘆人,像极了一些不可名状的生灵:“控制了一个后,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当我得知你和万山的关系后,不过是利用他们传了些流言蜚语便让你上钩了。”阿奴一步步的走向万城,从未像今日这般平视着过他,“万山碍于前首领之恩,不愿为难你,命人送去佳酿。而送酒之人,便是我最早控制的一批,你以为是万山示弱,想都没想便一口饮尽。”
“但是那酒并不致命,只会让你假死,从坟中惊醒的你,果然来了地窖,按照我的计划,一步步的执行。”
“在捡到你故意给我的那块残破地图前,我早已寻到了完整的兽皮,若论这地宫,我比你还要了解。”
万城无言,他不信一个被关押在地窖的奴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可回想着这两年来的种种,却还shi生出一层疙瘩。
“哦对了。”阿奴继续说道:“你猜这神丹的主药是什么?”
万城闻言,身躯不由一震,面对眼前这个人,他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去死!”万城吼道,握在手中的匕首霎那间挥去。
“噗”
武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响起,鲜血顺着刀身滑落,在地上溅开,如朵朵曼珠沙华。
“你!”万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禁锢一般无法动弹,那把骨刀直直的刺进了自己心脏。
阿奴俯下身去,在万城的耳边喃喃道:“毒性发作是需要时间的啊,我的主人。”
“你!你!你!”万城怒视着阿奴,心中有千万字想要骂出,却无力再言。
剧毒入体,尚有可解之法,而今侵入五脏六腑,就是那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我那只蜘蛛啊,最喜欢吃蜈蚣了。”阿奴轻语,冷眼看着万城。
濒死之际,万城眼中满是杀意,恨不得跳起将阿奴脖颈咬断。
站在万城身前,阿奴轻语道:“这局棋我走了四年,期间种种你猜有多少是我有意让你知道的?”
“噗!”
话音未落,猩红的骨刃洞穿了万城的头颅,一代人物最终含恨于地宫之中。
“主药齐了。”
看着万城的尸体,阿奴仅仅是瞟了一眼,三年前种下的种子,今日终是可以采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