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贺晴放学回来,看到姑姑有些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心下不由好奇,脸色关切的问着周舒雅,“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小晴回来了!”周舒雅看向贺晴,神情有些空洞,“回房间吧,姑姑想自己坐一会!”
贺晴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往楼上走去,“对了,姑姑,今天赫连悠没有去学校,老师也没说是什么原因,我想打电话过去问问!”
“不用问了,她这些日子都不会去学校,你电话打了也是白打!”
“她出什么事了?”贺晴下意识就往坏处章,可问题她确实也没想错。周舒雅睨了她一眼,“不该你管的事少管,回屋吧!”
贺晴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忙低头快速回了房间。赫连悠出事了,为什么姑姑看上去还不高兴?
周舒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反正就是觉得整个人奄奄的,提不起一点劲。
周父从楼上下来,叫她这副样子,不由有些生气,“你怎么回事,是因为赵晨的死?”
听到那个名字,周舒雅顿时一机灵,下意识看向她爸,神色慌张的解释道:“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因为赵晨的死有想法?您想多了,他死了正好,我也省的还要想法子怎么处理他。”
“是吗?”周父定定的看着女儿,“那我怎么叫你从昨天回来起,这人就魂不守舍的?”随即又叹了一声,放缓了语气道:“一颗棋子,发挥了他该有的价值,就该功成身退。身为执棋者,若是对棋子有些莫名的情绪跟感情,舒雅,这种人注定走不远。”
周舒雅抬眸看向她爸,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闭上眼睛就是他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觉得他死了干净,可另一边又对他的死有些愧疚。”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愧疚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她又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情绪,但它就是存在,哪怕自己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周父对女儿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嗤之以鼻,“行了,放下这些莫名其妙又无用的情绪。继续你的腿也好了,明天就去公司吧!”想着吵闹不休的儿子,他头就一阵阵抽疼。
“我知道了,爸!”
“嗯,回房吧!”说着周父自己起身率先回房,他得打电话问问青帮那边是什么情况。依照墨景琛的性子,别说那是他亲生女儿,哪怕只是他其中一个手下,他也不会轻易算了的人。
虽说有墨家小丫头在,他们能趁机敲墨景琛一笔,但稍微不谨慎,说不定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接通鲁从文的电话,周成乾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可是事情不顺利?”
“别提了,墨景琛那家伙油盐不进,我又不能真的跟他硬刚。不过刚才将那小丫头的视频发过去了,应该能让他老实一会。”
周成乾嗯了一声,“你小心行事,有什么行动最好能跟我说一声。”虽然他突然抓人没告诉他,但对于墨景琛,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那人很难对付,咱们若掉以轻心,很容易会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周兄,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咱们也别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行不行?”鲁从文语气有些不高兴,毕竟都是高高在上几十年的人物,从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还轮不到别人怎么教自己做事。
周成乾明白他在介意什么,当即眼神一冷,但嘴里说的话却跟脸上的表情半点不符,“行了,老弟,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墨景琛这人太过心思深沉,谨慎点没有坏处。”
鲁从文叹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先这说,我得去看看墨景琛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
青帮门口,墨景琛的人已经安营扎寨,做饭的做饭,巡逻的巡逻。而这附近的居民,大多是三教九流之辈,知道青帮是什么样的存在也大有人在。所以,不管他们这边有什么情况,大伙好奇归好奇,但大多都是躲得远远的,就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青帮的人见他们这些人,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可上面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股气憋在肚子里,只等什么时候出一口恶气。
而赫连恬此刻正在帐篷里焦急的等着白浩辰的消息,墨景琛端上来的晚饭她也没有心思吃。墨景琛见状颇为无奈,“多少吃点,来,我喂你!”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赫连恬有些赫然的躲开墨景琛喂过来的饭菜,“二叔,你自己吃吧!”
“不行!”墨景琛拉住要起身离开的赫连恬,“你不吃,我不介意一口一口喂你!”而且在一口一口上面特别加重了语气,赫连恬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哭笑不得道:“二叔,我现在是真的没胃口,没看到妞妞平安回来,我哪里吃的下东西?”
“我说过今晚你会见到女儿就一定会将人带回来,所以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听话,将精神养好,你也不希望等女儿回来却看到你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吧?”
赫连恬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她是怎么过来的。若身边没有二叔,她怕是早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了。
“二叔,你为什么不怕?”吃了一口墨景琛喂的饭,赫连恬终于问出声道。
墨景琛动作一顿,随即再次夹了一筷子菜喂过去,“自然是怕的,妞妞是你好不容易怀胎十月,一个人辛苦带大的孩子。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包括付出生命。但害怕不能改变任何问题,也不能让她安全回家。我身为父亲,只能尽快想办法让她回家,让她安全回到我们身边。”他的所有担心害怕,只能深深压在心底,他甚至不敢再她面前表露出半点。
他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们陷入这样那样的危险中,也更怕她会怪他,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