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猛的皱起眉，她压下心里的波动，冷着声音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是……”柳玥刚开了口，突然木木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挣扎越来越明显，渐渐扭曲起来。

长公主退后两步，音音说着药效时间不长，如今看来，是到时间了。

柳玥无神的眼神渐渐清醒过来，刚才的情形历历在目，她都记得，她好像见到了表哥……

不，没有，都是假的。

是那个……药。

长公主知道清醒过来的柳玥大抵不会再配合，边说道：“你是想再吃药，还是，就这么说？”

柳玥没说话。

长公主便吩咐暗卫去拿药来，其实并没有第二颗药，她只不过想炸一炸。

“我……说。”柳玥抬起眼，嘴唇上全是血迹，顺着下巴往下蔓延，她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眼神变得极为得意起来，只是那种得意之中藏着隐隐的疯狂：“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后悔让我说吧？”

长公主没什么表情，只略抬了下巴，连话都不曾说，好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柳玥最讨厌她这种神情，不过，很快，这人就维持不住这副样子了吧。

像她这样高傲的人，眼里哪里容得了沙子？

柳玥舔了舔唇，腥甜的鲜血味道，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你知道吗？从前姑母问过表哥，愿不愿意娶我，表哥是亲自点了头的。”

那日她去找表哥，就在窗户外面，表哥背对着她，姑母在一旁拿着针线筐子缝补衣裳。

姑母问起表哥的时候，她提着心，心里忐忑极了，表哥平日里对她是规规矩矩的，完全是把她当妹妹看，她以为表哥是不喜欢她的。

谁知道表哥竟是个会藏心思的。

长公主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经攥紧了！

贺兰峥！！！

她知道柳玥没有说谎，既是知道那药的效用，柳玥清楚明白，她只能说实话。

不过一面之词，长公主并没有完全相信，有的事情在一个人眼里是这样，在另外一个人眼里或许是另一番模样，比起柳玥，她更信同自己相爱相守十几年的枕边人，不过想是这样想，还是生了怒意，等贺兰峥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他！！

但退一万步讲，若她真看走眼十几年，她一定会让贺兰峥付出代价。

长公主心思百转，却没让自己露出异样来，像是完全都不在乎一般，脸色平静的很，甚至听完了柳玥的话，她还笑了笑说道：“答应了又如何，你看你如愿了吗？”

谁叫她难受，她也会叫谁难受，甚至难受千百倍。

柳玥挣扎着，目眦欲裂，嘶哑着声音叫喊：“都是因为你！！！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抢了表哥，我才是表哥的妻子！赵宣宁，我诅咒你，你不得好……呜呜。”

暗卫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长公主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柳玥，你明知道你的诅咒没有用，费这个力气做什么呢，真是可笑。”

柳玥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呜地发出声音，眼睛通红，全是恨意。

长公主想问的已经问过了，既是得了答案，也不想再留着着人，老夫人那里，她已经想到了法子，至于柳玥所说的贺兰峥点头应允的事，她会自己去查。

她一点都不喜欢，留有后患。

“动手吧。”长公主直起身来，眼神冷漠。

柳玥呜呜呜叫喊着，像是要说什么。

长公主并不想听，也没那个好奇心。

“等……等一下。”声音嘶哑的男声响起。

长公主抬眼，发现是秦平，这人不知怎么，把嘴里面塞的布给弄了出来。

她突然有点兴趣，也不知道秦平听了刚才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柳玥喜欢的是谁。

她抬了抬手，暗卫把剑放下。

“我想……同她说几句话。”秦平说道。

长公主点头应了。

暗卫将柳玥最里面的布扯出来。

秦平沉默了一会儿，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艰难开了口：“玥儿……你有喜欢过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柳玥连犹豫都不曾，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所以从前所有的亲昵……都是假的吗？

曾经的承诺和誓言，甚至昨日她还想用她的命，换他活着。

这些通通……都只是做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