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紧紧密密地。
余音觉得暖了。
身子也暖,心里也暖。
让她再也想不起其他来。
不知过了多久,山顶的风越来越烈了。
贺兰钰觉得再站在这里不大好,这样大的风,要是余姑娘生病了怎么办?
“音音……”他红着耳朵试着唤道。
他现在,现在应该可以这样唤她了吧?
他先唤一下,若是音音不喜欢,他再改口。
余音听见他在唤她,睁开眼,应了一声。
声音很轻,很软。
贺兰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软成一团了,他低着头,放轻声音说道:“音音,这里风大,我们先下去好不好?”
余音不想离开这样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这样。
再过一会儿,她想,就一会儿。
也真的只过了一会儿。
余音慢慢松开手,退出少年的怀抱,没了遮挡,冷风灌入,裙摆衣袖飒飒作响,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低着头平静说道:“走吧。”
她说着,拎起一旁的背篓,直起身时,忽的身上一重,属于少年的热意再度袭来。
少年身量高,搁在他身上的披风正正好垂在脚踝处,放在她身上却已是垂曳于地。
余音看过去,少年神色认真地帮她系着披风的带子,他抿着唇,往日总是红润的嘴唇已经干得不成样子,漂亮的眼睛下,是难以忽视的青。
她这才意识到,竟忘了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来?
皇帝是他的亲舅舅。
疼他至极,怎么会放他离开。
他定然付出了什么代价。
京城安稳,他好好呆在那里便是,不该如此以身犯险。
余音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轻声说道:“你不该来的。”
贺兰钰手顿了顿,抿紧了唇,继续将带子系好:“你在这里。”
他怎么能放她一个人在危险的地方。
他做不到。
“很危险……”
“我不怕。”
他依旧耳根通红。
偏偏神色认真,眼神坚定。
余音看着他的模样,恍惚觉得,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是得到消息来的吗?”
贺兰钰点头。
“你家里……如何会放你走?”
贺兰钰如何能说是因为他不吃不喝,眼神飘了飘:“就我说要走,就放我走了。”
他这模样。
实在是此地无银。
欲盖弥彰。
余音抿了唇看他:“说实话。”
贺兰钰见她坚持,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了真话。
余音微愣,心口好像被什么揪着,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怎么就……这么傻啊。
“以后……别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