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没有蛛丝马迹可言，基本没有可能性。

如果是后者……段上将眼里冒着幽幽寒光，十分慑人。如果孟泠自作聪明地以为可以用这一点利用他的话……

还以为孟泠拿到这把柄马上就会行动起来，但是一上午连孟大执政官的影子都没看见。段上将的耐心被一点一点消磨。

下午三点开始，段杓要以联邦委派的上将身份做一个简短演讲，对象是蒂亚星域的全体公民。

这种类似于新闻发布会的形式执政厅当然也要在场。

果然，在临近演讲的前五分钟，段杓终于看到了拖拖延延出现在会场的被人簇拥着的首席执政官——孟泠。

段杓充满寒气地看过去，孟泠的眼神乍一和他触碰到就像被咬住脖子的小猫小狗一样簌地一惊。

当孟泠的惧怕的眼神被他捕捉到的时候，段上将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因为“阴转晴”而松了一大口气的罗南等人，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全幅影像出现在半空中，段上将在蒂亚星域的第一次演讲正式开始。

当那张被放大几倍的英俊的脸即时传输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蒂亚星域的观众们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段上将的一言一行间深深侵染了联邦舰队的特色——果决、利落，逻辑清晰。

但和联邦舰队其他的军官又不大相同，英俊逼人的双眸中并不全然是联邦舰队的将士们惯常拥有的那种热忱、自信和开朗，也不是相对内敛的斯文和含蓄。

而是阴鸷和寒气。

显而易见，这不是联邦最好的军校带给段杓的，也不是舰队带给他的，而是克雷迪亚，全联邦最著名的那所监狱。

观看直播的观众都不由得下意识屏住呼吸，甚至当投影中的那双眼睛转过来时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明明段上将在离他们万里之外的地方，仅仅由一道投影相连。

但即使是这样，被那双眼睛所注视时感受到的威慑和寒意丝毫不减。

当演讲结束三十秒之后，年轻人的眼睛里才后知后觉地迸发出了兴奋的光芒，段上将的录像的下载量在某一个时间点达到了超越记录的恐怖数据。

段杓的演讲十分简洁，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但直播平台上挤满了刷屏的讨论和嚎叫声，绝大多数都毫无意义。

负责监测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怀疑观众到底有没有听到段上将讲了什么。

段杓的演讲并不是结束，按照惯例，执政厅的发言人也要讲话。

平时的执政厅有固定的对外发言人，但今日情况特殊。

对面是联邦委派的上将，作为非直辖星域，只有首席执政官出来发言才不会显得奇怪。

于是段杓的演讲结束一分钟后，孟泠出现在了直播镜头中。

直播平台上的一大串“嗷嗷嗷嗷嗷嗷嗷——”顿时摇头一变变成了“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然而孟泠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的讲话更加简短，简单地表达了蒂亚星域全体执政官员对于联邦新委派的上将和舰队军官的欢迎。

十分官方。

弹幕的一大片的嘘声又变成了“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和“呸呸呸呸呸呸呸呸我呸——”

对此，执政厅的所有官员眼神都毫无波动，习以为常。

听到那平静无波听上去就像背教科书的欢迎词，段杓向孟泠的方向看了过去，嘴角勾起一个绝不带善意的冷笑，因为直播镜头并未关闭的缘故，这一幕被收到了镜头里。

于是弹幕的风向又变了。

无数的问号和感叹号几乎将整个投影掩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其中还夹杂着快速刷过的“有人能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段上将看上去也很讨厌我们的超级首席大执政官？”

然后马上有人解答，“你们都不知道吗？传说孟泠以前做过伪证，被他陷害入狱的似乎就是段杓上将。”

蒂亚星域的网络掀起了一片狂风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