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蛋漫溢出十分强大的气息,随着强横的血脉压制阵阵传来,在场妖修的神情霎时变得极为复杂,当即不顾一切地动手。
徐妧捧着蛋,从容躲过几道接连而至的术法。
鸦青长发被疾风擦掠,带起微微飘扬。
“徐姑娘小心!”方怀的藏锋剑势如虹,身形几个挪转间,逼退几欲靠近徐妧的妖修们。
霍衍年见此情形,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选择暂且观望。
“你们这些妖修好大的胆子,当着这么多人修的面,就对他们同族动手。”谢知白微笑道:“见财起意,也不该如此呀。”
徐有缘冷笑一声:“那也与你这魔修无关!”
他身边是徐珠玉与宁冬歌,亦是一脸冷意,看向谢知白的眼神颇为不善。
“是吗?可说来说去,不还是让她一人承受妖族觊觎,你们人修,又做了什么呢。”谢知白嘴角微翘。
徐妧眸光漠然,道:“你不必挑拨离间。”
松开手,泛着银白光泽的蛋悬浮身侧,像是毫不设防,只要闪至徐妧身边,伸手便可得。
她微微垂眸,道:“你们,谁想争?来便是了。”
宝物的确动人心,徐妧应下阿珈的托付之时,就已经做好准备。
动了贪念的不仅仅是妖族。
若杀一人一妖,不足以平息镇压这份贪念。
徐妧做好的准备,便是背负杀业。
三方修士呈鼎立之势,中间又有分成两群、似是对立的仰蛮一族,他们的视线十分一致,都落在她与掌中所捧的银蛋上。
但在徐妧那句话说出之后,四周瞬间便陷入片刻寂静当中。
这个时候,徐珠玉知道徐妧对她并不信任,不能贸然靠近。
但仍是攥住宁冬歌的手,眼里晶晶亮,小声道:“那是我阿姐!”
站在她身侧的徐有缘,微微抿嘴,尽管不知二姐为何会对徐妧那般在意、认可。
但抬眼看去,比起三两成群的其他人。
她一袭青白衣袍,略显单薄,浑然不惧身处无形漩涡之中,独挡了诸多觊觎。
徐有缘突然间感到不解,为何父亲当年会将她……送至太和宗,甚至瞒下一切,直到如今。
注视着徐妧的不止他们几人。
方怀有前车之鉴在,便下意识保持一段距离,只是随着他看清楚徐妧身侧的蛋时,心中那股遗失了什么的空落感,愈发强盛。
他眉头紧皱,也想不出为何会这样。
而霍衍年眸光微亮,他知道,这样的场面对徐妧而言,定能轻松应付。
即便不能,此次他也绝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毫无半点用处,事事只能做壁上观。
“嘿……这些阿猫阿狗,不足为惧,你所学的毒蛊之术,足以夺去大半修行者的性命,他们啊,连这厮杀败了的蛊虫都不如。”
老迈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为外人所知,却让霍衍年眼中神色逐渐沉郁。
另一边,见徐妧神情淡然,将这躁动的氛围压制。
谢知白低眸浅笑,道。
“宝物能者居之,只是这枚蛋散发出的血脉气息……颇为强大,想来绝非寻常,对妖族而言意义非凡,又怎么能算是抢呢。”
除此之外,他亦是有些好奇。
当初顺势从那座祭坛取走这枚蛋,引得沉寂隐匿的仰蛮族,对此暴怒不已。
这枚蛋当时毫无生机,比之一枚顽石也不过是好看了点罢了。
仰蛮族留在这座小世界里的老幼残弱,谢知白毫不在意,只是他们的咒术古怪,既然蛋无用,索性祸水东引。
却没想到……看着平平无奇,除了拉仇恨以外,似乎再无其他作用的蛋,到了徐妧之手,竟有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