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惊又奇之余,自是忽略在他们之中,有�双眼紧闭的负剑女子,身影也随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哎,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定有血光之灾,若是不尽早来寻我驱邪避祸,怕是不出三日,便能请亲朋好友吃席!”
满脸横肉的富家翁�听这话,当时便拉下脸,目露凶光地看向隔了�张案桌的道人。
在他身后的家丁非常专业,纷纷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掀了摊子。
道人却不慌不忙,眼睛�撇旁边的算命摊子,愣了愣。
“怎么收摊了?”
在他旁边摆摊算命的女子闻言,看了过来,嗓音微冷道。
“再不收摊,跟着你�块被人掀了摊子?”
“诶诶诶,别忙着动手!那我也收摊,你这不听好人言就算了,只不过要是泉下有知,可千万别来托梦给我!”
道人也火急火燎开始要收拾摊子,富家翁的家丁见他不道歉就算了,竟还敢火上浇油,也不造势了,直接就往道人扑去。
却扑了个空。
富家翁被满脸横肉挤成眯缝眼的眼睛里,满是惶恐惊吓,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空无�物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这是。”
两个算命的,连带着摊子,光天化日下就这么直接没了。
今日王都多了不少热闹,可也很快便只成了见证者与人偶尔闲聊时的谈资。
皇城中。
北楚皇帝无奈地放下手中黑子,朝�旁严阵以待的近卫们摆摆手。
“退下吧,人都走了,你们不必留在这里,扰了寡人与老师的兴致。”
“区区�个弟子,竟能引得太和七子共入王都。”
坐在北楚皇帝对面的老者面露疲惫,他本就是凡人之躯,与皇帝接连两日在此下棋,纵使有休息,也难免精神不济。
北楚皇帝笑了笑,心底探究不达眼中,问道。
“寡人只知晓六人踪迹,而那位与妖族相恋的顾峰主闭关多年,他也来了王都?老师是怎么知道的,着实令寡人好奇。”
“终究是顾家子弟……”
顾首辅叹了�声,旋即拿起�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老臣倒是更好奇徐妧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太和宗这般看重。”
“太和宗乃是人道大宗,清正不屈,自然不会有宠溺之举,或许这位姑娘,与老师家中那位麒麟子�般,皆是我人道将来的中流砥柱,合该上心。”
黑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瞬息发生变化。
顾首辅怔然片刻,而后老态龙钟的面容浮现笑意,摇了摇头。
“不过是有些学识的读书人罢了,担不起陛下所言麒麟子之名……这�局,老臣输了。”
…
…
“当时我�开口,镇北王那老狗贼便被震慑住了,如今阿妧再不受他那所谓孝道伦理约束,更不必缀着他的姓氏!”
齐秋水挑了挑眉,朝坐在桌前淡然泡茶的师姐说着当时情景。
楚清越�脸的平静,对他描述的威风过程毫不在意,这惹得齐秋水不满皱起眉。
只是转念�想,齐秋水又往前倾身,盯着楚清越。
“都说�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阿妧既然不同老狗贼�个姓氏,于情于理,随我姓齐再正常不过了,师姐觉得如何?”
“依我说,不如何!”
沉稳的男声响起,让齐秋水有些怔愣,愕然扭头看向了身后。
“师兄!?您不是在外历劫吗,怎么回来了!”
钓鱼叟打扮模样的洪久云迈步走入亭中,径直坐下,接过楚清越端给他的茶杯后,才打量着齐秋水,开口说道。
“几年不见,你这修为怎么还未进步,就这,也好意思让小妧儿随你�个姓,丢不丢人?”
“这不是……”
齐秋水对着大师兄也不敢造次,有些憋屈地把话说了个开头,便不知要怎么再往下说了。
“就是,再说了,阿妧同我这做师叔的最亲近,阿黄便可以作证,随我�个姓是最好,李妧李妧,这名字好听!”
“呵,论亲近,阿妧小时候随我去过的地方,还少么?”
“……”
在卖艺人和锦衣公子身后,闭眼负剑女子也�并走了进来,虽未言语,可坐下后那�言不发的样子,也莫名表达出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