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她今晚应该有课，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学校，果然看到了正往教室走的楚柠。

顾不得周围全是人，赵瑞行上前想把她拉到一边解释给她听，他刚刚拽住楚柠的胳膊，力道有些大，她被制住前进不了，抬起头来。

本来有千言万语，他甚至用一下午将事情捋顺，打算条理清晰地解释给她听。

可是看到她红红的眼眶时，他瞬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吐出一句“对不起”。

楚柠挣脱他的手，“我要去上课，一会儿再说吧。”

赵瑞行在教学楼外靠着自己的车等着，心里只剩下她刚刚眼红红的样子。

楚柠红着眼眶坐到后面，许然一进教室就看到了她。

“柠柠，没事的。”许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抱抱她。

“然然。”楚柠瘪着嘴忍着眼泪。

“没事的啊，说不定是狗仔捕风捉影呢，我看到赵律师在外面了，一会儿你们好好聊聊啊。”

“我相信他，可是我就是讨厌这种感觉，为什么他身上总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呢。”

“这不怪他的吧，如果是假的，他也是受害人的，你们两个互相信任更重要的啊，如果是真的，我们一起揍他好不好。”

“恩”

楚柠下课的时候，赵瑞行依旧站在车前，许然说要等楚峰过来接，楚柠就先上了车跟着他离开。

“宝宝，”赵瑞行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比刚刚冷静很多，他却没由来地害怕，她还不跟他如吵吵闹闹呢，那样他反而能更加放心，“我们，去哪儿？要不直接回家？”

“去爷爷那里，我要去拿东西。”

“好。”赵瑞行说着发动车子，他现在完全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哪怕等到了老爷子那里，肯定已经深夜。

一路上，赵瑞行试着跟楚柠说话，结果她闭着眼睛完全不理他，他说的多了，她甚至拿出耳塞塞在耳朵里。前天她才说要买副耳塞来，防止以后他打呼，也防止她打呼，虽然她说那种小概率事件基本不可能发生，没想到今天他就看到了那副耳塞，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赵瑞行只好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到郊区的时候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家里阿姨说老爷子早就睡下了，两人悄悄去了楚柠房间。

“宝宝，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但是这个真的是误会。”一关上门赵瑞行就急不可耐地说到。

“阿行哥哥，我相信你的，可是”

“先听我说，”赵瑞行生怕她那个可是后面说出什么令他吐血的东西来，急忙抢过话语权，“那个邹妮，最近来事务所找律师，我接了她的案子，是她和经济公司的经济纠纷，但是两边现在还没撕破脸，所以还在取证阶段。昨天她本来约了我去餐厅谈，但是她是公众人物，怕招来无关紧要的绯闻，我们后来就离开餐厅去了宾馆，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后来她即将要去的公司那边的负责人也来了。然后昨晚我们一直在说这件事，谈到比较晚，结束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我想顺便把文件整理完，就干脆开了间房通宵工作，今早要一起去趟她正住的地方盖个章，然后刚弄完我才知道出了这事。应该是她新公司那边的人做的，我已经告诉她了，48小时内解决，否则我会采取措施，真的，柠柠。”

楚柠没说话，沉默了几分钟，刚要开口，又被打断，“对了，照片，第一张是她差点摔倒，我顺手扶了她一下，第二张只不过是我们一起出来，她没开车过来，我只能开车跟她一起去她那儿，没新闻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宝宝，真的，相信我。”

“那你看她那两张照片上的表情，像是你说的那样么？”

“宝宝，我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或者狗仔甚至就是她找来的？只是单纯为了利用我还是怎样，可我真的只喜欢你。”赵瑞行如实回答。

“她还接你电话。”

“电话？”赵瑞行翻开通话记录，并没有，显然是被人删除了，“宝宝，我那会儿可能去卫生间了，手机就在桌子上。”

“我给你看个东西吧阿行哥哥。”

楚柠说着去书架旁边找东西，赵瑞行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次你告诉我那些绯闻都是捕风捉影，都是你逢场作戏，我选择相信你，回来就把这东西塞到书架底部没再碰过，我觉得只要以后没有这些事，那就没问题了，可是你看，问题还是存在，还是一直在那里。”

楚柠把文件夹递给他，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剪贴画，内容无一例外，全是他的绯闻。

赵瑞行知道，哪怕他能拿出证据，告诉她这些都不是真的，甚至一条条列出具体情况，也于事无补了，何况，他未必全部拿得出。

楚柠哭过之后冷静异常，“阿行哥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么？好多好多年，可是我一直被你这些东西束缚住，没敢跟你告白，后来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当初没解决的问题，现在又冒出来了。”

“宝宝”赵瑞行看着她拿出的文件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现在可以一直相信你，可是如果未来再有这样的事，我不确定还能不能给你这样的信任，阿行哥哥，我可能”楚柠说着还是忍不住眼泪。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了，真的。”

“我们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吧。”楚柠抬头正视着他的眼睛，赵瑞行知道，她这话是认真的。

“不分手，好不好，宝宝？”赵瑞行也看着她，低声问，声音里带了一丝颤动和哽咽，他害怕他就这么失去她。

“暂时分开吧。”她流着泪，却笑着看他。

赵瑞行看着她的眼睛，再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