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自强有些尴尬,你睡吧,我不耽误你,我坐这儿看一会儿书。
季氏不再理他,拉起被子蒙头就睡了。
东方自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读书,他心乱如麻,坐在那儿不时地发呆。到了半夜,他也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东方自强醒来,发现一旁的季氏满脸通红。他摸了摸季氏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发烫。自强感觉不好,就连忙起床到药铺给她抓了几剂药回来给她煎上。
吃早饭的时候,如涛仍然没有到客厅来。何氏就去喊如涛到客厅吃饭,并告诉他季氏生病的消息。
如涛急忙起床,然后到季氏的房中看望她。看见儿子来了,季氏眼含热泪,哽咽着说:涛儿,你别再使性子了,你要是再不吃饭,娘也不吃饭了。
如涛噙着泪说:娘,我听你的,你也得赶紧好起来啊!
你去吃饭吧,吃了药,我现在好些了,你赶紧吃饭去吧。如涛听话地去客厅吃饭。
季氏在床上躺了五天,如涛每天几次到她的房中探望,并给她熬药端饭。何氏、小雨和葛芙蓉也每天去看望季氏,季氏心里很欣慰。
季氏的病痊愈后,如涛又跟她说想去戏班子的事,季氏就答应了。季氏又跟东方自强说,让他别再阻拦如涛,自强也只得应允。
这天晚饭后,客厅只剩下东方自强和如涛两个人。如涛就跟东方自强说:爹,我明天就去找那个戏班子了。俺大哥也没有在家,你跟俺娘几个人多保重身体吧。
东方自强勉强笑了笑,俺几个没事,你出门在外,也得照顾好自己。
如涛笑了笑,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我不管到哪儿,都不会给你、给咱这个家丢脸的。
东方自强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第二天早饭后,如涛辞别父母就乘船去了项城县沙颍镇。当他来到牛富田的家,才知道戏班子在一天前去了周家口的关帝庙唱戏。
东方如涛告别牛富田的老婆,就乘船去了周家口。半下午,如涛终于在关帝庙外面广场上一个戏台看见了牛富田他们,戏班子正在演出《秦雪梅》。如涛就在台下看他们演出,他随着戏台上的人哼唱着,他的心情很是愉快。
黄昏,这场戏演结束了,东方如涛就登上了戏台。
对于如涛的到来,那些艺人有些吃惊。房海问道:二少爷,你啥时候来周家口的啊?天快黑了,你咋还没有回家啊?
如涛微笑着说:我上午去沙颍镇找你们,说你们来周家口了,我就追到这儿来了。
二福问:你们镇上是不是有谁家想唱戏,让你来找俺的啊?
如涛摆摆手,不是,我是来加入你们这个戏班子的。
房海笑了,你加入俺这个戏班子,你是开玩笑的吧?你这样的家世,多少体面的活找不来啊,咋着也不会跟着俺唱戏啊?
如涛说:我说的是真的啊。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包裹,我的换洗衣裳都带着呢。
牛富田走了过来,二少爷,你是洋学生,俺是下九流,你要是来玩玩,登台唱上几段都没啥事。你要是加入这个戏班子,俺可不敢收留你啊。你是干大事的人,俺这个小戏班子可不是你呆的地儿啊!
房金梁问如涛:二少爷,你来的时候跟你爹娘说了吗,他们愿意吗?
一开始不愿意,到了最后也愿意了!如涛笑道。
李忠信嚷道:东方二少爷从家里找咱来了,不管咋说,天快黑了,咱不得让他吃点东西嘛!
牛富田就笑着对如涛说:二少爷,走吧,跟俺一块到关帝庙里头,把东西放到屋里。一会儿我请你去饭馆喝一杯。
如涛就随那些艺人去了关帝庙内,他们刚走进西院,小虎就跑了出来,爹,那个人把烧饼送过来了。
二福笑着问:小虎,你吃几个烧饼了?小虎说:我才吃了两个。牛富田苦笑了两声。
小虎看见了如涛,就跑到他身边,二少爷,你咋知道俺在这儿啊?
我能掐会算。我掐指一算,知道你们在这儿演戏,我就来了。如涛笑着说。
牛富田说:把东西都放屋里,洗洗脸换换衣裳,东方二少爷来了,一会儿咱出去找一个小饭馆喝一杯。
房金梁说:小虎不是说烧饼送过来了嘛,咱不能再拿着烧饼出去喝酒啊!依我看,派两个人出去,一个人买一坛子酒,那一个人去买几斤卤肉,咱就在这屋里喝。
如涛问:晚上不得唱戏嘛。
牛富田摇摇头,晚上不唱,就白天两场。三天的戏,明儿下午就唱完了,这一回也挣不了几个钱。
房金梁说:要是都像去沙河镇唱戏那一回就好了,不过不可能啊!
牛富田拿出一块钱递给二福,你跟房海洗洗脸,把衣裳换上,拿着这一块钱去街上买一坛子酒、几斤卤肉。
二福笑嘻嘻地说:咱这么多人,几斤卤肉会够吃吗?
房金梁说:你要是觉得不够吃,就把自己的钱添上一些,只当请东方二少爷的客了!二福说:那样也中,我请他的客也是应该的!
牛富田对如涛说:二少爷,到屋里来吧。
东方如涛随他走进那间屋子,只见屋里摆放着两张床和一张小圆桌、几只破板凳,床上胡乱放着几条棉被。
牛富田把挂在墙上的油灯点亮,屋里顿时亮堂了不少。房金梁把半篮子烧饼拎了过来,二少爷,先吃个烧饼垫垫吧。
如涛说:我还不饿,上午我到沙颖镇去找你们,说你们来周家口了,我就又坐船来周家口。下了船,走到西边的十字街,我吃了一大碗牛肉面,到现在还不饿呢。
牛富田苦笑着说:你还说加入俺这个戏班子,你是吃牛肉面的人,俺马上连烧饼都吃不起了,不能让你这个大家公子陪着俺这些人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