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圆月皎洁明亮,淡淡洒下的银色月光铺满一地。
而就在这静谧的月光中,院内一间屋子里的烛光忽然又幽幽的亮了起来。
无声无息。
又过了会儿,那房门也被静悄悄的推开,有人出来了。
是陈闱令。
他走到了院子里,看着与桑的房间,静默许久后,耳边一声轻微响动,陈闱令几个众跃,人便消失在了这片夜色之中,而在他之后,无双房间里的烛火也亮了。
夜色浓重,风里鸟兽虫鸣之声不绝。
稍稍几片树叶的落下,似乎不能惊动到谁。
只是当陈闱令的身影在京郊外的一颗大树上显现时,身旁也如鬼魅般的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大晚上的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是,希望你拿了这个消息后,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闱令淡淡的笑了笑,点头道:“好。”
来人自然就是陆飞鸿了。
他看着陈闱令,眼底有刀锋冷冽,也有晦涩难明,那是痛恨和怒火的光亮。
可偏偏其中又夹杂了些别样的情绪,好像幼年时光中对于长兄的仰慕。
只是可惜啊。
这份仰慕越深,最后也映照得那份失望和痛恨愈发冷冽。
这一切陈闱令自然也看在眼中。
他懂,他都懂,所以他便越来越沉默。
只是看向陆飞鸿的目光,永远那么温和。
一如当年的那个慈爱兄长。
但陆飞鸿却只是冷声道:“那伙人我查到消息了,当时的确是有一行五人第一批出了北城门,之后便是你查到的那伙蛮子。
除去这两波人外,其他人间隔的时间就很长了,也不可能。
而那伙人最后失踪的方向是西边。”
陈闱令皱眉,“他们往西边去了?”
“嗯。”
陆飞鸿漠然道:“我这边能查到他们的最后就是离开曲原往西边去了,看这速度一路上应该都是日夜兼程,未曾停下休息过的。”
“的确如此,只是他们去西边干嘛?”
“这就与我无关了。”
陆飞鸿转身就走,冷漠的声音夹在风里远远飘来,“我承诺的事情已经完成,你记得自己的承诺便行。”
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有些人,还是永远活在记忆中,永远都不要再见,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陈闱令站在树冠之上,看着陆飞鸿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变成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但他仍是在这里站了许久,在风中一直看着那个方向,明明那里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一晚陈闱令没有回去。
而等到次日一早与桑发现陈闱令不在屋里时,还以为他老人家又是一早就出去了,还感慨了一声,陈闱令未免起得有些太早了吧。
清欢出来时也奇怪道:“陈伯桌上的茶连一杯也没喝啊。”
与桑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想想也觉得正常。
晚上回来的晚,今天又出去的这么早,没时间喝口茶也正常。
只是稍微想了想,与桑便把这事略过,直接去梳洗更衣,乔装打扮一番,和清欢一同出门去了。
最近在院子里也待了好几天。
要是再不出去转转,她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