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曦之踢了他一脚,黑衣人打着旋儿转到房间中央。
辛昭点上灯。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
此刻,后知后觉的小二哥听到楼上有动静上来敲房门询问,何曦之打发了小二哥,到隔壁间去请先生过来。
沈长安将良苷从书案底下接出来,良苷的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想来是被吓的,小手也泛凉。
沈长安将自己的毯子翻出来披在她身上,安慰她:“我们到隔壁去,那个坏人被师父抓住了。”
黑衣人是打手,不是杀手,牙槽里没有能自杀的药丸,被捉住了也会害怕被送官府,会喊求饶。
但是求饶的语气太强硬。
所以何曦之要给他好看。
何曦之和辛昭解开了他的手脚上的疙瘩系扣,然后将他绑成一个‘大’字形,扔一根麻绳穿过房梁,将他挂在半空中!
“先生。”何曦之请礼,问:“您冷不冷,要不您去歇着,等我们问出一些东西明早来告诉您。”
邹洪昌摆摆手,他要亲自审审这个半夜来偷孩子的黑衣人。
邹洪昌居高座,沈长安牵着良苷陪在他身边,辛昭则是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中年人,长相十分凶神恶煞。开口居然是求饶命。
邹洪昌:“我不会伤你性命。”
何曦之:“但我们就不一定咯。”
辛昭冷笑。
黑衣人一个囧囧的‘大’字都被悬挂起来,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辛昭一笃昆仑棍:“说,是谁派你们来伤害阿苷的。”
黑衣人顿时哑口无言。
何曦之加磅:“你不说是不是,好,明早我们就将你交由官府,判你个故意杀人未遂罪,加之在豫章渡口一罪,二罪并处!”
“你是不是要替你的主子全都担着啊!”
黑衣人虽然有所忌惮,但还是不松口。
邹洪昌晓之以理,道:“之前我们在豫章一个老妇人指使舵夫伤害良苷,你们是不是同受一主之命。”
辛昭:“你再不说——”
何曦之:“你信不信我揍得你连你娘都不认得!”
邹洪昌:“渊得,不得动武。”
何曦之:“是。”
于是,黑衣人似乎立时拿住了这些读书人恪守君子法则的弱点,开始和他们打起哑谜战。
何曦之握拳:“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长安!”何曦之发火了。
“在,曦之大叔。”沈长安站出来。
何曦之:“去将今晚我们买的药材拿来。”
他笑眯眯接近黑衣人,笑容诡异:“我看兄台血气不足,底盘无力,连一个小孩子和我这个文弱书生都打不过,需得好好补补。”
看着何曦之的笑,黑衣人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沈长安从案上拿来那几包药材,递给何曦之。
何曦之依次打开药材包,摊在手臂上,摆在黑衣人的鼻子跟前,优哉游哉道来。
“这些,你眼前所见到的名贵中药都是今晚我们出门特地给你采办的。”
何曦之一手捏开他的嘴,问:“你是喜欢黄连味儿的巴豆呢,还是巴豆味儿的僵蚕呢,喏,自己选。”
“呕——”黑衣人险些没给吐了。
那个僵蚕分明就是蚕蛹,晶莹透明。还有这个黄连,光是闻着味儿,就苦啊!!
“别,先生先生,有话好好说,我不想吃。”黑衣人整个身体都在抗拒,语无伦次。
辛昭一棍子打在他后缩的屁股上:“渊得大叔要你补,你就补!”
被灌下一大口黄连!
“不不不……啊……呕……咳咳咳…”
沈长安:“曦之大叔,这样会不会吃死人啊。”
何曦之:“那,就要看他自己想不想活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