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什么?”祁言洗完脸之后,随便从毛巾架上面抽了一根毛巾,将还带着水珠的脸擦干净,祁言对着镜子轻轻的拂过自己下颚线的最底部,那里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疤痕,如果不是去细看是不会发现的,但是如果是用手去摸的话,还是可以摸出来的。
那个伤疤是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祁言还是刚刚开始长胡子,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他因为是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没有人教给他怎么去刮胡子,而且生物课上老师也是说过刚刚开始发育的小男孩是不需要去刮胡子的,因为胡子长的也不是很快。但是祁言却因为许娇娇说他脸上的胡子太搁人了,摸起来不是很舒服,祁言就从家里面随便找了一把水果刀,正当祁言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第一次刮胡子的时候,许娇娇撞了进来,她自告奋勇要给祁言刮胡子。
也正是那一次,许娇娇没有控制住力度,直接就给祁言的下颚线上来了一道,整个刀痕几乎横遍祁言的整个下颚线,但是祁言的整个下巴上都是鲜血淋漓的,直接给许娇娇吓晕过去。事后,还是祁言自己找了一包卫生纸给简单的止了一下血,然后在下巴上贴了五六个创可贴才将整个伤口都挡死了。
虽然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前横贯整个下颌线的伤口早已愈合,但是还是因为处理不当,在伤口最深的地方仍然留下了一小块的疤痕。
“你还有什么衣服?”萧炎正趴在祁言的偌大的衣柜里面翻找着祁言的衣服。
“你在翻什么,有什么可找的,我也就只是搬到这里才两天的时间,就这几件衣服,至于你爬进去找吗?”祁言走到床的一边,两只胳膊一伸,开阔的肩胛骨舒展开来,祁言一弯腰,两只手抓住毛衣的一角,一件毛衣就从祁言的身上脱了下来。
祁言上身原本就只穿了一件毛衣,现在脱了下来,什么也没穿,光着个膀子就在房间里面瞎逛游。
“确实,翻来翻去也就这么几件衣服,要不……噗──”萧炎一回头就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裸着的上半身的祁言,要是真的就单单是一个裸着上身的祁言还是说得过去的,关键是光着上身的祁言此时还正在对着萧炎脱裤子。萧炎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准备,要是他手上现在有一杯水,或者他现在正在喝水的话,他可能就直接喷了出去了。
这画面,属实有那么一点香艳。
“干什么,看什么看?”饶是祁言的脸皮再厚,被一个大男人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祁言还是会有一点不好意思,他欲盖弥彰的开口,脸蛋也是微微的泛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祁言……你脱什么衣服啊……”萧炎突然就变的扭扭捏捏了起来,但是即使他的语言中带着些许的扭捏,但是他的动作和眼神还是直言不讳的直愣愣的盯着祁言的身子看。
“你不是让我换衣服的吗?”祁言脸色微怒,饶是再老实的一个人也是受不了被人这样耍,要不是祁言对自己亲近的人比较信任,他才不是一个会随便任人摆布的人。
只是因为萧炎是他的兄弟,才会相信他,才会对他言听计从。
“大哥,你稍微避一下嫌行不行,我特码的是个gay啊,你能不能稍微的尊重一下我的性取向。”萧炎看着祁言堪称完美的身材咽了一下口水,开口说,眼神却是再也离不开祁言那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以及细窄的腰线和狭长的深入内裤的人鱼线。
“嗯?我们难道不是兄弟们?”这真的不能怪祁言,他又不是一个gay,他怎么能体会到萧炎的感受呢,在他直男的视角里面,兄弟之间脱脱衣服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吧。
“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几年前喜欢过你,我是个gay啊,我的性取向是男人啊,我对女人没有兴趣,我只对男人有兴趣,你是直男,所以你看到女人的身体会起反应,那我……”萧炎试图给祁言讲道理。
“等一下。”祁言突然伸手打断了萧炎的话,:“我也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起反应,我没那么滥情。”
萧炎听到祁言说之后,嘴巴张合了两次,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记得你之前读书的时候,在国外的时候,情商和智商都挺高的啊,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萧炎一脸疑惑的盯着祁言看,仿佛是想要将祁言给盯出一个洞来:“你是我的言言吗?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萧炎一边说着,一边要冲过来扒拉祁言。
“我……”祁言刚想要开口解释一下,却被萧炎给挥手打断了。
“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刚刚说的重点都没有说完就给你打断了,我说的是一般的男人,你是一般的男人吗?”萧炎说完看向祁言。
“不是。”祁言点点头,十分认同萧炎的说法。
“然后,我在给你举一个例子,许娇娇她是不是你的白月光。”萧炎很有耐心的给祁言讲道理。
“白月光是什么?”祁言摸摸脑袋,白月光是个新名词,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就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很喜欢的那种。”被祁言这么一问,萧炎虽然心里很清楚,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给祁言解释,就只能浅显的通俗易懂的描述了一下,能不能听懂,就看祁言的造化了。
要是放到以前,萧炎是完全不会去担心祁言会听不懂,但是他现在感觉以祁言现在的智商,他现在说他听不懂萧炎他也是相信的。
“嗷嗷哦,懂了。”祁言点点头,他听懂了,原来白月光是这个意思,这是一个新名词,得记下来,记在小本本上面!
“然后,你还记得我以前追过你吧。”萧炎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脸蛋微红,他现在还记着当时年少轻狂的时候,追祁言的时候还干过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
那可真的就是年少轻狂啊。
“嗯嗯。”祁言敷衍的点点头,这一段记忆他并不是很在乎。
就只是一段无所谓的过往。
“你是我的白月光。”萧炎看着祁言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有一点小委屈,看啊,这就是追人的和被追人的区别。
这一段经历,在萧炎看来是一件足以拿出来脸红心跳的事情。
而这一段经历,在祁言看来就真的仅仅只是一段经历,跟其他的经历没有什么不同。诚然,在这个过程中,祁言又没付出过什么,他怎么可能会跟萧炎一样感同身受呢。
“哦。”萧炎的脸红心跳的经历就只换来了祁言的一句“嗯”。
“所以,现在如果是许娇娇脱光了,只穿着内衣在你面前,她不光不知羞耻,还满不在乎的不停的在你跟前溜达过来溜达过去,你会怎么办?”一说到这一句话,萧炎突然就有那么一点怅然的感觉,有什么事情是会比在自己的白月光面前聊他的白月光这件事情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萧炎说完就转头看向了窗外,他不去看祁言,因为他不想让祁言看出他的难过。
萧炎他现在还没有放下。
因为祁言他对于萧炎实在是太美好了,几乎是满足了他对另一半的全部幻想。
…等了半响,萧炎左等右等也不见祁言回应他的最后一句话。
莫非祁言他也因为他刚刚的那一番话而暗自神伤着?
萧炎回头,欲言又止:“言言……你压一压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