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徐桧，真是好大的能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并非不能理解徐桧想要往上爬的心，投靠别人也无可厚非，但是——

包藏祸心，识人不明，祸及无辜的人，就是大错。

那霍桐藏得什么心思？是谋朝篡位的忤逆之心！

“我在京中的时间最久，小妹自幼和我亲近，每次去了京郊大营回来，她都会拉着我，挑些好玩的事说给我听，看了几本书，见了几个人，生怕我忘了似的——”

杨培展看向楼下，街道上依旧热闹。

瞧见不知谁家的姑娘带着丫鬟出门，低声说了什么，竟是笑闹起来，杨培展顿了下，收回视线看向顾烈。

“收到她被害的消息，我以为是恶作剧，因为我们大概有半年都没回家，以为她闹着玩，是想我们回家。”

“抱歉。”

说完这句话，顾烈有些恍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说了句抱歉，大概是为了那旨赐婚，为了平衡朝堂势力的婚约，改写了杨玥的结局。

“和我说什么抱歉？”杨培展放下杯子，起身道：“好了，知道你要去公主府，不耽误你正事，刘洹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罪名，小妹也能安息了。”

顾烈跟着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到了楼下，客气了一番，杨培展就先一步离开七里斋。

正好掌柜瞧见顾烈在，立即让伙计把食盒拿来。

“顾大人，正好，你要的都给装好了，热乎着。”

“多谢王掌柜。”

“客气客气。”

苏合从伙计手里接过食盒，看着伙计在账上划了一道，点点头才跟着顾烈出了七里斋。

再过几日就要到送亲队伍出发的日子，三月初二从西京出发，至少也要到月底才能到陈国都城。

楚昭和留在西京的日子不多，顾烈和楚昭炎几乎都顺着她的意思，有求必应，想吃的，就算夜半，也得把御厨从被窝里挖起来。

“不好了，快拦住长公主！哎哟、谁啊——”

才踏进公主府的大门，迎面跑来一人，径直撞到他怀里，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扶住对方。

“怎么回事？”

撞得头晕目眩的嬷嬷一抬头见到顾烈，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抓着顾烈胳膊，慌忙开口：“长公主殿下提着一把剑闯进宫去了！”

什么？！

这又是闹的什么，楚昭炎提剑闯进宫去？是想找谁打架？

“苏合，你留在这等消息。”

顾烈飞快交代一句，话音落地时，人已经走出巷子——楚昭和提剑闯宫？顾烈猛地想起那天楚昭炎离开时的表情，像是知道什么。

其实顾烈这几日也有想过对方的身份，现在楚昭和反应这么大，他不得不想到最坏的可能。

糟了，要出事。

后面丁十不敢懈怠，和苏合交换一个眼神，紧跟上去。

含光殿四周戒备森严，非传召，不得擅自靠近。午后的含光殿，除了偶尔殿内传出的讨论声外，很安静。

严辖听到声响，抬眼看去，眼神骤变，立即侧身挡在殿门口，手按住了刀柄。

怎么回事？闯殿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殿下，陛下正在与鸿胪寺卿商议——殿下！”

严辖拔刀挡住楚昭和刺来的剑，脸色大变，瞥见周围侍卫围上前，低声斥退，小心应付楚昭和毫无章法可循的剑法。

往来侍卫不少，里面还有朝廷重臣，一旦楚昭和携兵器闯殿的消息传出，肯定要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