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楚昭炎看了会儿，顾烈立即笑开，伸手拉着楚昭炎往宫门处去：“传了常服，看来是早有预谋，不是临时起意。”

“很明显？”

“楚王陛下，你也玩心也太重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摇了摇头。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们俩才会无聊到开对方的玩笑来作乐，可朝堂和西京中，能当做玩笑的事，也不多了。

支棱起窗户，顾烈朝外看了眼，院子里的树光秃秃的，倒是挂着不少红了的石榴。

回头看着正在铺床的楚昭炎，顾烈眉头一皱：“你胳膊还要不要了？”

“这点事不费劲，不过待会儿生火烧饭，怕是要你来了。”

楚昭炎抻开被子，的确不怎么费劲就铺好了床，拍拍枕头放在床头，看一眼干净的屋子，知道是顾烈让人定时来打扫。

之前他不确定，可如今楚昭炎能肯定，直到那晚在这里，顾烈才真正的解了心结。

“你要等我做一顿饭，估摸到子时也做不成，一会儿让酒楼的送一些过来。”顾烈坐在床沿，盯着站在一旁的楚昭炎，眼睛明亮。

一身常服，敛去了平日的帝王之气，玉冠束发，颇有风流公子的模样。

要换作寻常人家，怕不是提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

楚昭炎身上带着伤，又几日没有休息好，说这话就被顾烈拉到床上补觉，睡得格外踏实。

晌午时分，苏合跟阿初才从外面回来。

“大人。”

苏合走进院子，见顾烈和楚昭炎正在桌前对饮，将手里的篮子放下，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阿初。

“明天重阳，见着路上不少人都卖了，我也跟着买了一盆茱萸和菊花酿。”

“重阳了吗？”

“恩。”

从苏合手里拿过东西，阿初熟练地把东西放下，又到厨房里生火——吃的已经去酒店那儿订了，到时候直接送来。

可家里也不能没有火，要是夜里烧水，或是要热东西，生冷的灶台生活很麻烦，这会儿把灶烧热了，留着火种，会方便不少。

看一眼阿初，顾烈点点头，朝楚昭炎看了眼。

这家伙，居然在重阳前夕跑出宫，礼部那群人怕是扑空，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好在，今年重阳祭祀，并不隆重。

否则——

摇头失笑，顾烈让苏合一会儿带着阿初回去，他明天会回去。

直至暮色降临，苏合跟阿初一块离开，小院里又剩下两人。

顾烈起身回到屋里，见楚昭炎刚醒来，走上前俯身在他鼻尖上亲了下：“醒了？酒楼的饭菜刚送到。”

“恩？”楚昭炎坐起来，还未完全清醒：“睡了这么久？”

“不吃不喝不睡觉，楚昭炎，你真以为你是铁打的？”顾烈气得牙痒，从昨天就憋着的不满一下爆发，凑上前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如果刘太后真不妥协，那楚昭炎是不是真就拿自己的命去赌？

气死他了。

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总归是有办法。

这下楚昭炎彻底清醒，伸手绕到顾烈颈后，把人拉近不少，抬头在他唇角亲了下：“下不为例，我知道。”

“信了你的邪。”

拍开楚昭炎的手，顾烈直起身，瞪着他：“还不起来，菜凉了。”

闻言楚昭炎挑了挑眉，脸上笑容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