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顾烈还有些晕,隐约还能嗅到身上的酒气,嫌恶的掀被子,打算再去浴池洗一下,换身衣服。
果然,喝醉除了麻烦,毫无好处。
被子才掀开,旁边伸来的手臂拦在腰上,下意识倒回去,趴在楚昭炎身上,懊恼的揉了揉脖子。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舒服。
“喝醉了那么能折腾,要是换成别处,你连房子都能拆了。”楚昭炎声音带着浓浓困意,伸手从腰后往上,按着顾烈的后脑,懒懒睁眼:“想去哪?”
“一身酒气,你也不嫌臭。”
身上酒气实在难受,顾烈从楚昭炎怀里挣扎着起身,随便捞了一件衣服穿上,赤脚往后面的浴池去。
浴池内的水还是温热的,显然浴房外的灶台一直烧着。
走到水里,水漫过肩颈,顾烈往后靠着——果然这么泡着,舒服了不少。
眼看着事情的轨迹一步步朝着预想中的方向走,顾烈闭着眼,从前的事情和现在交叠浮现,不由嗤笑一声。
世上的事,哪怕是一样的人重走一回,也完全是两个样子。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顾烈回过神,回头看向走的楚昭炎,挑了挑眉稍,禁不住笑起来,脸上表情看上去有些挑衅。
楚昭炎扫过他脸上,如果顾烈吹了哨子,他一点也不会意外。
“你是打算在这里洗掉一层皮?”
“好话歹说,你也真是有本事。”
水声响起,顾烈突然警惕的往旁边挪,他可不想喝醉了还要被楚昭炎折腾一晚上,他还想明早出宫,回去和顾从伍商量提亲的事。
免得顾荃一天觉得在家中地位日益低下,好歹是亲弟弟,也不能视若无睹。
“躲什么?”
“你。”
“看来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楚昭炎靠在一边只是笑,也不靠近顾烈,看上去比顾烈一脸警惕的样子要放松许多,倒真不像是有什么想法。
奇了怪了,楚昭炎今天这么安分?
他们俩都有六七天没见了,从顾从伍回来那天到现在,就再没见过。
“过来。”
楚昭炎忽地睁眼,扭头看向满脸纠结的顾烈,眼神暗了暗:“你是不是忘记什么?”
“什么?”
“真不知道还是——”
恍惚想起什么,顾烈一下笑了,走到楚昭炎身边,难得不呛声、顶撞,伸手抱住楚昭炎,尽管隔着衣服,可比水温要热一些的体温传来,顾烈耳根有些烫。
“难道不该是你哄着我吗?怎么反倒要我哄你?”
“天亮要回去?”
“恩。”
轻叹一声,楚昭炎把人圈在怀里,低声道:“正好睡得早,收拾一下,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
顾烈望着楚昭炎,见他眼神,明白自己问不出什么来,只要撇嘴,踩上台阶走到屏风旁,擦干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边整理衣摆一边绕过屏风,见楚昭炎才上来,往后躲了几步,忍不住笑。
“离你远点,免得一会儿身上衣服还要重换。”
楚昭炎不可置否的挑挑眉,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但说实话,面对顾烈的时候,这种自信经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