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喘的呼吸声逐渐平静,顾烈伏在楚昭炎身上，还未从过激的情绪中抽离，眼尾发红,从头到脚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紧闭着眼，顾烈实在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不擅长的领域去挑衅楚昭炎。

这种事，就不该嘴硬。

神思走远,背上的轻抚让顾烈一下睁眼,但无奈没有什么力气避开，只好警惕的盯着楚昭炎,恨得牙痒。

呼吸微促,顾烈不服气的伸手掐了一下楚昭炎的下巴：“我没输。”

“是吗？”

楚昭炎轻笑,手从背上一路往下，惹得顾烈一个激灵,咬牙瞪着楚昭炎，干脆装死不说话，埋头在枕间。

闷死他算了,反正脸都丢尽了。

见状楚昭炎忍不住更有兴致逗弄他，手下力道加重：“下回不要再这么挑衅我,尤其是这种事,你赢得可能性,太小了。”

“闭嘴。”

“恩？眼尾有些红,刚才——”瞥一眼顾烈发红的眼角，还有些湿润,不由心火勾起，楚昭炎闭了闭眼，强压下去。

顾烈懊恼地叹一声,想不开的捶枕头出气。想起刚才不自量力的行为，他实在不愿意承认刚才哽咽着喊停的人是自己。

实在够丢人的，都怪实力悬殊太大。

见顾烈快把自己闷死，楚昭炎笑着收回手，替他拉好被子，免得着凉：“我让他们把吃的送进来。”

楚昭炎侧身拿过床头的衣服披上，起身下床，回头就见顾烈裹着被子滚到了床里侧，无奈一笑。

“不过你主动这种事，我不介意，乐意至极。”

听不见。

顾烈郁闷的拉高被子蒙住头，像只鸵鸟似的躲进了被子里——这种事，不会再有下回了。

自取其辱一次就够了。

合元宫的内侍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进内殿伺候，楚昭炎示意人把吃的送到外殿，便转身走到床边，连人带被子一块抱起来。

“你做什么！”突然被抱起，顾烈吓得从被子里钻出头，发现这样更尴尬，脸又烧起来。

“让他们进来收拾，不然一会儿你还睡得下去？”

床上一片狼藉，仅剩还算能入目的就这床被子，而且热水已经添好，总不能让顾烈东西不吃、身上不收拾就睡去。

之前傅太医暗暗提醒过，要收拾干净。

顾烈累得不轻，放弃挣扎，打了个哈欠靠在楚昭炎肩头，含糊不清道：“随便你，我好困，想睡了。”

“这么累？”

“你别得意，你这是占了年纪优势，等你老了，那就——”顾烈迷瞪的眼倏地瞪大，眼中一片羞恼，无奈手脚被裹着，只能干瞪眼。

太过分了，楚昭炎这么恶劣的一面，居然才发现。

含笑的眼神落在顾烈身上，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脚下转了方向，进了后面的浴房。

“说了，别一直嘴硬逞能，会吃亏的。”

“嘁。”

顾烈低哼一声，还是很不满，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又不傻，再跟楚昭炎嘴硬，结果只有一个。

就是助长楚昭炎的得意。

温热的水包裹全身，顾烈像是活过来一样，瞥一眼对面刚下水的人，往旁边躲开，往下一沉，脖子以下全沉到水里。

“不闹了。”

“说话算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