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朝王延年一拜,毕恭毕敬道:“多谢老师,学生代天下百姓和西州百姓谢过老师。”
只要能说动霍桐动身前往西州,羌国那就是囊中之物!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
离开太傅府,顾烈心情大好,回家路上,一路买了不少东西,等到了家门口,招来门口小厮帮忙拿下去,分给大家。
只留了几件给苏沅南他们的。
“回来了?看你这样,心情这么好?”
“当然好,给你买的,还不快谢过我?”顾烈把手里的东西扔给顾荃:“快成家的人了,以后稳重些。”
低头看一眼手里的东西,顾荃又看了看那边快蹦起来的顾烈,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他大哥怎么不是风就是雨,心情比天气还难猜。
一回到院子里,顾烈还来不及扑到床上滚一圈,就见苏合直直站在那儿,顿时愣住,然后朝阿初看去。
“阿初呢?”
“屋里哭着。”
“……鸿胪寺的人和杨培展进宫复命了?”使团回来,第一件事应该是要进宫面圣复命,那看起来,他在太傅府的时候,鸿胪寺那帮人就去宫里了。
苏合点头,又看了一眼那边紧关着的门。
他刚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初见着他,说了几句话就哭了起来,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在,他看得出那是喜极而泣。
顾烈拍拍他的肩,正打算回房去歇会儿,忽地想起什么,回身看着苏合:“长公主她,还好吗?”
“成亲月余,每日都有太子殿下陪伴左右,如鱼得水,甚是自在。”
“她让你带的话?”
“是。”
有时顾烈不知道该说苏合太耿直还是太忠心,这话若说得好听些,或是否认了,他能心头安慰自己,好赖楚昭和过得不错。
如今这样,倒是越发愧疚。
见顾烈脸上闪过的失落,苏合连忙道:“长公主亲自交给属下的信,说是给大人和陛下的,那些话,也是发自内心,并未违背心意,因为陈国的太子,有了陈王允许,一个月里可不用专注朝政,忽视了新婚妻子,待一月后公主适应,再如常上朝。”
“真是?”
“属下不敢有所欺瞒、捏造。”
接过那封信,顾烈小心翼翼收起来的动作,让苏合觉得,他家大人太不容易,分明事事都尽心尽力,可好像除了跟陛下的关系外,都不尽人意。
往后那么些年,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
“好好休息一阵,这一路辛苦了。”
“大人要进宫?”
顾烈摆手,往房间去——反正知道了使团回来,他不进宫,楚昭炎也一定会出宫,他何必再走一趟。
才回来又进宫,顾从伍知道的话,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大公子回来了。”
“哼!还知道回来,一天天的往宫里去,那宫里是有宝贝还是什么?一去就是两三日,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有这个家吗?”
来叔一听,立即借故离开。
他家老爷每回一听到这事,顾烈面前不发作,等人一走就开始念叨,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人一走,苏沅南从书中抬眼看向顾从伍。
“人回来了,你要和他吵,父子俩也不知道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就是嘴硬,分明都……都知道了,刚回来的时候,人家还在你面前放下了皇帝的架子,你这阵子又是端的什么毛病?”
“你帮着他?”
“那我帮着你无理取闹吗?这兄弟俩好不容易对我的态度好些了,我又不是没事找事,他们喜欢什么要什么就好,只要不违法,什么不行?”
苏沅南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顾从伍身边,伸手拉着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管那些,多看看我,陪陪我不好吗?”
当初遇上苏沅南完全是意外,顾从伍丧妻多年,又常在外,身边别说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连伙头营都是一群壮汉,包扎伤口、煎药的都是老大夫。
那时苏沅南离家出走,正生闷气,刚出京城就差点被抓回去,结果遇上顾从伍领着一小支队伍先回京,大着胆子碰了个瓷。
搂着苏沅南,顾从伍有些闷闷不乐。
“好了,一把年纪了,跟孩子较什么劲,再说,我瞧陛下对顾烈好得快把人宠上天,你那儿子,如今朝廷里谁敢跟他急眼”
“那还不是——”
“不是什么?”
“我现在只想到打算那小子的第三条腿!”
苏沅南面上一红,飞快道:“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