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去刑部查魏献的事,有什么事,等着案子破了再说。”顾烈按了按眉心,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倒是你,闯进来,让人看到,你名节还要不要?”
“要什么要,你——”楚昭和见顾烈抬手时,衣领拉下来,清晰可见的痕迹就能知道昨夜的战况,气得背过身。
真是胡来,这两个人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做这些很危险。
顾烈身上有些不舒服,穿衣服的动作缓慢又迟钝,惹得楚昭和都直接转过身来,弯腰帮他拿起腰带。
“算了,你们俩的脾气,也不知道世上谁能拦得住你们,倒是你,之前对他爱理不理,一副断情绝爱的样子,怎么才过一月,就又——”
“秘密。”
“嘁,我还不想知道。”
顾烈和楚昭和一块离开合元宫,临走时吩咐了高德去收拾,高德自然懂得其中意思,待两人离开,便自行去收拾。
楚昭和送顾烈离开,见顾烈脸色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
“你们——要不还是问问太医?”
一向自觉大方、坦荡的顾烈听到这话,耳根一下红了,轻咳一声,抬脚朝宫外走。
“问太医?那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我和他睡了。”
刘太后那边对他视若毒蛇猛兽,生怕他把楚昭炎给毁了,可惜,再这样下去,毁掉大楚江山,就是刘太后兄妹。
跟在一边的苏合朝楚昭和点头,转身跟着顾烈离开。
刚到刑部,顾烈就直接进了刑部二司,一问才知道张衡去了西京府衙门那边,一早去的,还未回来。
顾烈听后,也不在刑部多待,起身往外走。
“大人,要不要备轿?”
“恩?”
苏合犹豫了一下道:“陛下早上离开的时候交代的。”
闻言顾烈脸上红了又白,半晌才点头答应。
面子受损,还是比不过身体舒服,他这会儿再走到西京府,估计今晚都别想好过了,果然,不该让楚昭炎得逞。
出了横巷,轿子已经停在外面,顾烈钻进轿子,长出一口气。
楚昭炎年轻的时候,原来技术……这么烂。
闭上眼,顾烈心思渐渐抽离,一路过去,难得放空睡了一路,到了西京府才被苏合叫醒。
“这谁的轿子?”
刚要掀开轿帘,张衡声音传来,顾烈手上动作停了下,迟疑片刻才钻出轿子,斜眼看着张衡。
张衡见是顾烈,脸上闪过惊讶,又换了另外的表情。
“你怎么换了轿子?”
“摔了一跤,走路不方便。”顾烈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搪塞回去,朝衙门里看了眼,看着张衡问:“魏献的夫人和养子回来了吗?”
“昨天下午回来的,我正要过去。”张衡说完,看着顾烈:“可惜了,魏献。”
闻言顾烈点头,转身进了轿子。
像是魏献这样的官,只要不办错事情,几年后就能安度晚年,又能有一世好名声,如今这样,的确是可惜了。
意外果然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两人到魏府时,魏献的灵堂已经布置好,门外不少百姓换上素色衣服,正和上回见着的管家说话。
顾烈见状从马车上下来,走上前道:“发生什么事?”
“顾大人,张部司!这些是大人从前办的案子中受害人,如今听闻大人被害的事情,想要进府祭拜,我——”
“那你为何不让他们进去?”
“夫人说,怕惊扰了大人的英灵,等到头七出殡那日再来祭拜。”管家脸上为难,双目发红:“几位乡亲,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我家老爷出殡那天,你们再来吧!”
顾烈和张衡对视一眼,眼神沉了几分,看来事情和他们猜想得差不多,但办案要的是证据。
不然没办法定罪。
“两位大人,请一定要抓住凶手,让魏大人泉下安息!魏大人是个好官啊!”
正欲进去的顾烈和张衡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停下来转身看着那几个百姓,顾烈郑重点头。
即使不为百姓,光是为了魏献这个人,也必须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走进灵堂,顾烈眼神扫向跪在灵前,身穿孝衣的魏夫人和魏宽,上前点了一炷香,三拜后把香插进香炉,走到一边,瞟一眼正在上香的张衡,收回视线。
“两位节哀。”
魏夫人抬眼,见到顾烈时眼里露出诧异,飞快掩饰过去,含泪向两人一拜:“多谢两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