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说一半就不说了。”
“昨天你一夜未归,我都在书房里睡着了,你也是,出门连苏合都不带,今早你再不回来,我就该让人去满城的找你了。”
闻言顾烈一笑,盯着顾荃,的确是一夜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想起从前顾荃的生平,到他临死前都未能见到顾荃成亲,也真够遗憾,不过,那时顾荃有了心仪的姑娘了。
“你昨天带着谢玉去见了什么人?”
“谁都没见到就回来了。”
“……谢家的事情从现在起,你们俩不许插手,你就盯着他,务必保证他的安全,这段时间安分一点,不要去外面招惹是非了。”
顾荃一听眉头皱起来,这叫什么话?
他又不是胡来的人,顾烈怎么一副把他当小孩看的样子?
“哥,我知道,你放心,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办,再说了,爹临走时让我照顾你,你放心,我——”
起身打断顾荃的话,顾烈看着他:“你留着命才能照顾别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谢玉的安全,否则,不止谢家,国公府也要受牵连。”
不等顾荃开口,顾烈已经朝外走:“我一会儿要出门,你看好谢玉。”
必要时候,想杀谢玉的人,就不止盗走卷宗的人了。
用过早饭又换了身衣服,顾烈带着苏合径直去了刑部。
刑部见到顾烈,一点都不惊讶顾烈是为什么来,客气朝顾烈打了招呼,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连赵恪那边都不必知会了。
“师兄,我来看你了,怎么样,这几日——”
“……你怎么来了?”张衡听到顾烈的声音,一个激灵站起来,忙问:“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案子,还是玉娇楼那位花魁的事?”
顾烈蹙眉,上下扫视着张衡,最后眼里露出促狭:“看不出来,你这娇妻在侧,妻贤子孝的,还惦记着人家花魁。”
“谁和你说这个了!别坏我名声!”
“有件事想要你帮忙,你手上没有案子吧?”
“暂时并无什么要紧的。”
“那你和我走一趟。”顾烈转身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刘洹放回家里关禁闭的日子,脚下步子拐了个弯:“先等等,我去探望一下我们世子。”
看望一下世子?
张衡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跟上去,生怕待会儿顾烈的性子在刑部闹出什么事情来,别人会给刘洹面子,顾烈可不会。
太危险了!
顾烈赶到的时候,正好刘洹从牢房里出来,身上衣服一看就是打理过的,不过——
在大牢里待了十天,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样了。
“这么巧,世子要回去了?”
“你别太得意,他能护得了你这一时半刻,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你,我们走着瞧。”刘洹拍拍衣服,一脸不耐打开旁边正替自己收拾的小厮:“顾烈,你以为你秦国公府算什么?”
“自然什么都不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希望世子谨记,日后做一个良民,莫要再犯事,不然……”
再犯到他手上,就不是这么轻松就能离开。
刘洹脸上怒气腾腾,大步朝前走,顾烈自然侧身让开,倒也不再继续刺激他——刘洹这个不成器的,他倒是巴不得他胡来,这样才能逼得刘勤那只老狐狸露出尾巴。
不然,怎么捉到他的把柄。
正想着,旁边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人,见张衡和顾烈在一起,也顾不上别的,喘着气道:“张部司,出事了!”
“什么事?”
“西京府的魏府尹,死了。”
顾烈原本嬉笑的神情凝住,扭头看着张衡,转身径直朝外走。
魏献死了。
这下张衡是不去也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