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心烦地不得了,她没心思再和他辩驳,转身就要走,结果还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拦腰抱住。
她想挣扎,可她身上只裹了两块布,稍一动作,缎子就开始往下滑。
段云舟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摸她湿漉漉的长发。少女馨香柔软的气息嵌入怀中,他压低声音道:“殿下,你这时要是叫喊招来人,可就说不清了。”
一片黑暗,没人能看见他眼睛里,有一小簇执拗的光。
阿瑶耳廓涨红,她拼命去推段云舟,很快就没了力气。
可段云舟的话让她觉得难受,有一种极强的被掌控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分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舞女了,又何须再被他拿捏?
阿瑶的下巴贴着段云舟的肩,她磨了磨犬齿,狠声道:“安国公,我未必豁不出去。”
段云舟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得她高声叫喊起来:“来——”
段云舟立马捂住她的嘴巴,他压低声音,不可置信道:“你疯了?若真是被人看见,你的名节全毁了。”
阿瑶说不出话来,段云舟稍稍松开一些,让她说话。
水仙已经循声而来,敲了敲侧殿的门,问:“殿下,是有事吩咐吗?您怎么跑这来了。”
阿瑶先回她的话,道:“不必,你在门口等我就是。”
段云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阿瑶借着那一点月色去寻段云舟的眼睛,望着那一片深沉的墨海,她缓缓道:“如果有人看到今日你我的样子,我杀了他就是。即便我的名节毁了,也有的是男人排队要娶我。”
“阿瑶……”
“段云舟,你威胁不了我。”
段云舟从没想过阿瑶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瑶端详着他的表情,笑了:“看来你不够了解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直接搡开段云舟,又回汤泉宫了。
她不想去探究段云舟是怎么进来、离开的,只是在第二天,上书请皇上再给她多派几个护卫。
秦衡当即便反应过来,问她:“姐姐,是段云舟去打扰你了?”
他特意斟酌了一下用词,用了打扰这两个字。
阿瑶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她也没想到段云舟会这样执着,她以为当时她的那一番话足够让她死心了。
她猜测道:“许是他从没失手过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念念不忘吧。”
秦衡却完全没有心思开玩笑,他认真道:“姐姐,我为你选个驸马吧。”
“就算日后朕不能护着你了,至少你夫家还能护住你。”
阿瑶瞪他一眼:“皇上如此年轻,说什么丧气话。”
秦衡赔笑两句,又问:“姐姐,你先回答朕,要不要选个驸马?”
阿瑶还是有些犹豫。
秦衡却说:“上次朕问姐姐的时候,姐姐还很是斩钉截铁。今日再问,就开始犹豫了,这说明姐姐的心已经动摇了。”
他总是能这么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所在。
段云舟昨日的行为,的确让她有些心悸。
因为她忽然发现,段云舟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一些。
公主府平日里的护卫已经足够把整个府宅保护地密不透风了,可段云舟竟能避开皇上的眼线,那样轻松地进入她的闺房,且没有一个人发现。
听秦衡方才的语气,他应当也是不知道的。
顿时又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将她裹住。
阿瑶思来想去,还是点头答应了。
和段云舟的那点子往事既然已经过去,那她就不该一直纠结着影响自己的生活。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秦衡见她点头,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没一会儿就叫人从书房的一个矮柜里搬出一大摞册子,叠得小山那么高,摆到了阿瑶的面前。
阿瑶不解:“这是什么?”
秦衡扔开奏折,随便从中间抽出一本,抖了抖,那册子的另一端便扑簌簌落到地上。
第一页画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半身像,接着是籍贯、住宅、官位、族荫、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祖上还有些什么产业……
密密麻麻几乎堆满了这两尺来长的纸册。
秦衡捡起来铺到阿瑶面前,道:“姐姐,这些都是京中男人的画像和身家背景,你看着挑一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开始长公主的相亲大会,好刺激(搓爪
今天晚上九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