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孤,也要耗去剩余的全部寿元。”凤垣抬起布满恐怖青筋的手,“孤曾以为,失去的这七千年寿元,是凤锶对孤的诅咒。”
“王上与王后命数相连,寿元共享,同生共死。”祭司脸色更白。
渡
劫期寿元上限是九千年,大乘期则是六千年,王上和王后寿元相加也就一万五千年。炼制转生符耗去一万年,而今王上与王后皆是两千余岁。
换言之,王上剩余的寿元竟不足百年!
难怪王上急着觉醒公主血脉,一旦王上陨落,不死凤凰一族必然大肆进犯,再无顾忌。
“那公主是否需要继续觉醒血脉?”
凤垣薄唇轻抿,冷硬的唇角越发严厉:“她甘愿耗尽全部寿元,炼制这一张转生符,孤又岂能辜负她的一番苦心。此事暂且作罢,至于不死凤凰一族,孤自有办法对付。”
“孤的王后,死也要与孤死在一处。”
…
回到红鸾宗,江思缘没有回凤寒山,而是径直去了思过崖,她在思过崖一站便是半个月。
温郁每次来,都能看到江思缘的身影。
有时见她站在思过崖边上,俯视脚下苍茫白雾,有时留下了气息又寻不到身影,害得他几次跳下思过崖找人,最后发现她竟是在思过崖上开辟了洞府,在洞府内修炼。
“听弟子们说,自从寂灭山回来,缘儿便未离开思过崖半步,可是发生何事?”
在江思缘半年没有回凤寒山之后,凤锶终于找了过来。
闻声,温郁放下长笛,轻叹道:“对缘儿来说,这或许是件好事。世间最可怕莫过儿女情长,斩断情丝,才能更上一层楼。”
“这般好事,你为何不去求?”凤锶反问。
温郁笑了起来:“缘儿座下弟子林晗成了凤氏一族的公主。”
“凤垣上次放出风声,为凤氏一族公主庆生,想来是想引你过去。这般看来,凤垣果真是将那孩子错认成了缘儿。”
凤锶冷声道:“将缘儿是我骨肉的消息散布出去,两百年前的布局,是时候动用了。”
凤锶的神识寻到江思缘的位置,见她无事,身形一闪离去。
温郁站在原地,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闭了闭眼,执起长笛,继续吹奏。
吹奏到一半,崖边突然起了一阵狂风。
想来又是崖下的妖兽作祟。
温郁心情不
悦地收起长笛,意兴阑珊,挥袖离开。
思过崖下,江思缘开辟出的洞府也穿过一阵妖风。
正在修炼的江思缘睁开眼,挥手在洞口设下结界,挡住狂风侵袭。
崖顶断歇的笛声再次响起,悠扬缥缈,如轻云无定般飘浮,婉转动人,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江思缘生出困意,皱眉按住太阳穴,正想给温郁传音,让他停了笛声,未消半刻,意识便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江思缘渐渐恢复意识,感觉掌心发|痒,身前站着一个人。
警惕地睁开眼,看清眼前之人,为之一怔。
身着白衣的少年眼睛覆着一层白布,清秀俊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依旧俊朗如月,可却又藏着若有若无的阴寒。
发现她醒了,林寒停下在她掌心画符的手指,掌心一翻,用自己的手掌盖住她掌心正在消失的符印。
是梦吧。江思缘头还有些犯晕。温郁擅自用笛音让她入眠,做的属实过了。
见江思缘不说话,林寒喉结滑动,单膝半跪下,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唇。
又是这种梦。江思缘眼眸半掩,手指轻抬,落在少年冰凉的后颈。
这种荒唐的梦,早该结束了。
林寒身形僵硬了片刻,慢慢离开江思缘的唇,感觉到她的杀意,发不出声音,却固执地叫着她的名字。
少年的唇无声地轻念着“江思缘”。
江思缘心中触动,收紧的手指缓缓松开,看着触手可及的少年,忍不住轻抚他的脸颊,触碰他柔软的双|唇。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你。”
少年突如其来被推倒,惊讶得红唇微张,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江思缘压制,双唇交缠在一起。
他被江思缘吻得迷迷糊糊,就连身上的衣服被解开都未发现。等他察觉不对劲,却看到他们彼此之间坦诚相待,顿时脑海一片空白。
他已经没有了心脏,可此刻却像是有什么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江思缘长发披散,绝艳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