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不凡愤怒地看向林朝,“如果我是你的儿子,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说完这句话,那强烈的胃痛再次袭来,平不凡弯下腰,背后冒出冷汗。
操
好疼。
平不凡已经忘记自己几天没吃饭了。
“我的相框。”林朝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只顾低着头,拾起地上破碎的相框。
平不凡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好像在对牛弹琴。
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朝,往后退,走出房门,在快要走到电梯的时候,他的身子一矮,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到蹲到地上。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膛。
平不凡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胃部的地方疼痛些,还是心脏更痛。
病房内,林朝弯下腰,匆忙地捡起地上碎裂的相框,玻璃已经割破他的手,血液滴落,他一个不慎,整个人“砰”得掉到地上,即使这样,他还是全身关注地收集地上的碎片——
破碎的相片被重新组合,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出现,林朝把相框周围的碎片拂去,他就这么趴在地上。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屋子里开始出现轻微的缀泣声。
“灵儿,我错了吗,可是你当初说过,要让我把他们教成最好的样子,我一直很努力在做。”
“云儿,那个该死的人是我啊。”
一滴一滴的泪水砸向地上,林朝抓住头发,把头顶在相框中央。
平不凡扶着墙站起来,他慢慢走下楼,一直重新走到雨幕中。
他茫然地拦下一辆出租车,随口报出一个地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第三精神病疗养院’的门口。
他也是昨天才知道,林墨被送到了这里。
平不凡站在疗养院的门口,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他这会儿走来走去的有什么用,林兮又不会再次活过来。
小白猫从他的衣服领口探出头,安慰性地舔着平不凡被雨水淋湿的下巴。
平不凡转过身,刚准备走——
“请问,是平不凡先生吗?”
平不凡回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纤瘦的女孩儿,穿着一身白裙,手上撑着黑伞。
她走上前,把伞举高,直到遮盖住平不凡。
“我是林墨的女朋友。”
“你是他的女朋友?”平不凡惊愕地低下头,“他的女朋友不是死了吗?”
“我没有死,只是听从林老爷的话,暂时从公寓里搬离出来,林老爷说,等林墨有所作为后,会让我回到他身边,所以我才会离开的。”
“那林墨为什么说你死了?”
“其实”女孩儿咬住她的下嘴唇,“林墨上次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就查出了家族遗传性的神经疾病,他有的时候会有比较严重的妄想现状,甚至会怀疑我是不是出,轨之类的,但我没想到,这一次这么严重。”
“原来是他。”
那个白衣大褂口中的家族遗传是林墨。
根本不是林兮。
“谢谢你的伞。”
平不凡从女孩儿高举的黑伞中抽出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女孩儿看着平不凡踏入雨幕,挺直着背影慢慢离开。
平不凡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冰凉的手和滚烫的额头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过,现在不是他休息的时候。
现在
他要去一个地方。
一定赶在电车停止运行之前赶过去——
平不凡脱下湿重的衣服,在雨中奔跑起来,天地茫茫大雨,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
精神院房间里,林墨在白色的床上缩成一团,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开始哭。
他的异样最终在敲门声响起后停止。
门外的人敲了三下门,而后“吱呀”推开门走进来,湿漉漉的鞋子在洁白的地面上留下泥泞的脚印。
看到来人后,林墨如同一只被触怒的豹子,从床上跳起来,用手抓住男人的衣服领子,“不是说好587个人吗,为什么多了一个人?!”
林墨双眼充血。
男人把林墨的手从自己的衣领子上拂开。
“我们确实说好的是587个人,但是林兮找到我,说要多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