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勾勒。
去他妈地原谅,平不凡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配拥有。
“咯噔”“咯噔”
脚步声逐渐接近。
倚靠在门上的平不凡立马站直身,眼睛乱转,怎么办…
他的身体如同冰锥般钉在原处。
“咯噔,咯噔
脚步声接近,平不凡的心跳如同鼓点般加速。
平不凡知道并不是这会儿并不是重逢的好时候,但身体不听大脑指挥,他如同被混凝工浇灌,凝固。
脚步声却在那一刻停止。
“砰”得一声,似乎是张开翅膀的声音。
风声,乌啼鸣声,翅膀在半空中挥舞的声音。
平不凡长松一口气,在脑海中想象原山有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自由的,骄傲的,爽朗的,不顾一切的。
平不凡走下楼梯。
这才是原山有啊。
回去的路上,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出租车的雨刷左右摇晃。
天色暗沉,车子停在关公馆的门口,平不凡踏入雨幕之中。
关公馆的草坪裁剪得完美无缺,一只蜗牛慢腾腾从鹅卵石上爬到草叶子中。
小白猫躲在平不凡的衣领子里,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雨越下越大,灌入平不凡的衣服里,淋湿他的头发。
他不管不顾地慢悠悠走着,脑海里一会儿闪过原山有一会儿闪过林兮。
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的人,好像遇见他后就会很倒霉。
他就像是个灾星,给别人招致无妄之灾,自己却毫发无损。
雨声阵阵,是夏天独有的旋律。
平不凡愣神,看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鞋子,鞋带散了,他弯下腰,系上鞋带——
站起来的时候,雨却停了。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把伞下。
撑伞之人的手骨节分明,半空弥漫鲜为人知的花味。
“找到你了。”
关心兑弯腰。
“真幸运。”
关心兑把平不凡送回别墅,让女仆们把空调全部关掉。
平不凡洗了个热水澡,人也逐渐精神起来。
吃完午饭后,关心兑留在平不凡所待的别墅内,面前摆着高高一沓公文。
关心兑戴上眼镜,气场竟然柔和下来,不再那么锋芒毕露。
平不凡坐在一旁,敬仰地望着关心兑办公。
这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就譬如说,关心兑合同上的每一个字平不凡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连断句都不知道怎么断。
“你不必陪着我。”关心兑看着平不凡打哈欠,“很无聊吧?”
“还行。”平不凡紧接着又打了个哈欠,“就是觉得你挺辛苦的,除了吃饭好像就没见过你休息的时候。”
“这是我的职责,我没有办法、也不能去逃脱。”
平不凡注意到关心兑的字眼里用了逃脱这两个字,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时候,生活心理健康老师曾经说过,无论一个人年龄多大,说话是多么的沉稳,他句子里的某些词眼都会暴露自己潜意识中的真实想法。
在平不凡眼里,逃脱是一个非常压抑的词,这意味着关心兑根本不喜欢这些任务,甚至觉得疲惫到窒息。
“要不我在这儿等你忙完了,然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这样的关心兑不禁让平不凡想到了有着同样境况的林兮。他们好像都非常身不由己,被一些生来就摆脱不了的东西压制着。
失去童年,失去个性。
“好。”关心兑垂下头,“如果你硬是要邀请的话…我没有办法,陪你去一趟好了。”
一抹红色再次不易察觉地爬上了关心兑的耳朵。
他加快了手中翻看资料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