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立马转身。
“欸,祁飞你怎么走了,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
小豆芽跟着跑到车棚,看着祁飞跨上自行车。
“你要出去?”
“有事,我先走了,你帮我跟老李说一声。”
说完这话祁飞往外骑。
说起害怕,说起高处,说起10月22日。
一切都太近了,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祁飞想起之前心理老师对她说的话——消灭恐惧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虽然这句话有点像个屁话,但是祁飞还是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
如果想要活着的话,是不是可以急功近利地尝试一次?
祁飞一直骑着车,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空气由湿润变得干燥,红绿灯密集起来。
灯亮起来的地方都是街道,半空中有各种食物的味道,年糕味、炒花甲味、酸梅汤味人声鼎沸。
祁飞从车上下来,心跳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而加快。
展露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灯塔。
夜色笼罩在灯塔之上,看不到顶端。
“您好。”
一个拿着传单的女孩儿走到祁飞跟前。
“过来看灯塔吗,今天有优惠,十五块一张门票。”
“这灯塔多高?”
祁飞强迫着自己抬起头。
“一百二十米,是我们这儿最高的建筑物。”
售票员的语气很骄傲。
交钱、拿票、走进灯塔。
整个过程祁飞都是懵的,她没有爬楼梯,直接坐的电梯到四十层。
最高层。
从一百二十米的高台上往下看,所有的人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芝麻。
风猛得往身上吹,一下接着又一下。
祁飞先是远远的看着透明,而后慢慢地、一寸又一寸地朝围栏处靠近。
在祁飞的心里,这座高塔就像是立在天地间的一根铁棒,或者是一根钟锤,只要轻轻的一碰,就立马会跌倒。
越是高的地方,越代表着脆弱和岌岌可危。
从这往外看,天空是椭圆形地。
祁飞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一、二、三
迈到第三步的时候,祁飞就也动不了。
她如同凝固一样定在了围栏和门之间,风往脸上吹。
在她面前有很多人都非常轻松地站在围栏旁,甚至把身子往后仰,稍稍探出半空,拍一个徜徉在夜色之中的惊险照片。
每次看到他们这样,祁飞都觉得只要稍稍有一阵风吹过来,这些人的身体便立马如同窗纸被撕破、砸向地面。
祁飞摊开手心紧紧地盯着自己手心上的恶犬。
我是恶犬,我是恶犬
没用。
无论说多少遍都没用。
该凝固的还是凝固着,该恐惧的还是恐惧着。
祁飞握紧自己的拳头,把恶犬二字包回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