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守卫甘州,斩杀胡寇,我们这六百三十人便叫做,荡寇营了!”陈星落大声道。
士兵们举枪齐吼:“荡寇营!荡寇营!”
集结荡寇营六百三十人,每人只带一天口粮,人人皆口衔梅,马摘铜铃,马蹄裹布。
绕小路疾行十五里,来到了陈星落为蛮蒙大军选好的坟场。
此时太阳尚未落山,还看不到蛮蒙大军,六百余人皆在附近树林中埋伏好,没有一丝声响,整个军队好像猎豹一般,静静等在猎物出现。
天色渐渐暗了,看到几名蛮蒙人骑兵在远处快速跑过,陈星落知道,大军马上来了。
果然,片刻后马蹄声起,远处旗帜飘扬,大军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一眼望不到边际。趴在地上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
陈星落心脏狂跳不止,大军太近了,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又不知蛮蒙大军会不会在此扎营。只见远处几名骑兵回来,为首的一名蛮蒙人将领点点头,举了一下手,大军止步不前。
“好!果然就在此。”
天色漆黑,蛮蒙士兵点燃火把,拿出大祸,开始搭建帐篷,有些士兵脱下铠甲,拿出水壶咕咚咕咚的喝着。
陈星落心里道:“就是此时!”于是冲着身后比划一个手势。
士兵们从身后林中迁出战马,翻身而上,陈星落宝剑一挥,大吼一声:“荡寇营!冲锋!”所有士兵嘶吼着,骑马持枪冲出来。
蛮蒙士兵此时正在搭帐篷,烧火做饭,忽听黑暗中马蹄声起,等冲到近前才发现是大周骑兵,各个凶神恶煞,见人就杀。
大营内士兵急忙扔下烧饼,寻找铠甲武器,有些士兵哭爹喊娘互相踩踏,乱做一团,许多蛮蒙将领听闻赶来,竟然喝止不住乱跑的士兵,混乱中也不知道大周来了多少人。
陈星落冲在最前,火纹剑在手,左右突杀,又如地狱恶鬼,手起刀落,收割生命。六百多人的队伍嘶吼着,紧随其后,在营地中横冲直撞,一时间血液飞溅,尸横遍野。
队伍中那名老兵捡起火把,见帐篷就烧,又有许多士兵效仿,蛮蒙人营地火光四起,亮如白昼。
陈星落见远处不断有人马涌来,毕竟自己人数太少,不宜恋战,于是,留下两三千具蛮蒙人尸体和火势蔓延的大营,带着队伍撤回黑暗中。
蛮蒙将领恐有伏兵也不敢追,又见营地火势蔓延,只好先救火。
回到城内,陈星落整理队伍,见士兵们身上沾满鲜血,兴奋异常,除了几位士兵受伤,竟然一个不少。此次全身而退,柳大人、王大人皆大为赞赏。柳素倾也跑来,偷偷塞给陈星落两枚苹果道:“此次夜袭虽然大获全胜,但只能延缓蛮蒙大军的进攻,不能击退敌军。你们先回营休息,明日蛮蒙大军必攻城。”陈星落点点头,带荡寇营的兄弟回到营帐。
第二天一早,城外果然站着几名蛮蒙将领,大声喝道:“鼠辈!竟敢趁夜偷袭我军!殊不知我军早已把城包围,你派去通风报信之人,已被我军截杀。”说罢,用长矛挑起颗人头,细看竟是徐校尉。“我知你们粮草不足一月,士兵不足万人,又无援军,劝你们早日投降,免遭屠城。”说罢,扔下人头扬长而去。
太守柳大人站在城头看向经略使王大人,摇头道:“徐校尉被杀,求援信被截获,又暴露我方士兵粮草不足。”
“好在派去回京送奏折之人,并未被截杀。”经略使王大人道:“如今也只能死守一个月,等待救援了……”
“父亲!”正在此时,柳素倾上前拱手道:“我可今晚趁夜色突围,去元谷关报信!”
“胡闹!蛮蒙大军二十万,你出城便是死路一条!”太守柳大人厉色道。
“柳大人!”陈星落上前道:“素倾所言不错,现如今被动固守等待救援,恐难以支撑一个月,还需主动突围才是。若城破,城内军民皆性命难保。”
柳太守眉头一皱道:“不错,被动固守本就是下下策。但只身突围难以成功啊。”
“蛮蒙大军谨防我军去元谷关求援,必然在东北方,元谷关必经之路部署重兵。大人可派兵去东北侧佯攻,蛮蒙人必定全力围堵。南侧地势群山,蛮蒙大军必然包围薄弱,我趁机南侧突围,绕道元谷关!”陈星落道。
“哎……”柳太守叹息着点点头道:“也只好一试了。”
“我愿同往!”柳素倾上前拱手道。
“在乱军中还要照顾你,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突围成功了……”陈星落笑道。
柳素倾刚还面颊微红,听到陈星落的话,气的直跺脚道:“哼,不知好歹。”转身走了。
中午刚过,城外密密麻麻蛮蒙大军聚拢过来,四面八方皆是军队,旗帜连绵不绝,长枪如林,看得人头皮发麻。走到距离城墙五百步左右,刚好在墙上弩车射程之外军队停下,搬来木头和绳子,竟然开始搭建投石机。看来打算连夜攻城了。
太阳刚刚落下,陈星落在军营中牵了匹好马,穿上锁子甲,擦亮火纹剑,装好求援书信又带了几日口粮。回家中安顿好小豆子,趁着夜色一个人从南门出城,听到城内信号,陈星落知道东北侧佯攻开始了,于是不敢耽搁,打马飞一般的冲出来。
几个呼吸便冲到敌军阵地,几个蛮蒙人士兵听到马蹄声大惊,又看到只有一人冲来,大喊:“有人突围!”。
陈星落手起刀落,斩了两名敌兵,催马继续狂奔。又奔了百步,越来越多的敌军围拢过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敌军将陈星落团团围住。
陈星落挥舞火纹剑连斩数人,身边敌军越来越多,陈星落叫苦不迭,身下战马被长枪扎伤,不住蹬蹄,连连嘶叫,不时,战马倒下。
陈星落掉落马下,身体七个气穴飞速旋转,身形化作虚影连斩数人。更多敌军士兵聚拢过来,陈星落一跃而起,持剑化作一道旋风,又斩数人,只见身边敌兵不减反多,陈星落被围在中间,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