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在河中造一个耐水的大架子,让水力把纺纱机带动,然后织出新布来。”
“真的吗?这样真能织出布匹?”
“理论上是可以,实操的话,还得待开春后验证。”
“人力织布,产能着实太低,这个水力的机子若能日夜产布,必定是一门大有可为的生意,我听闻云小姐已经加入你的项目,那个叫做什么入股,对不对?”
“没错!”
“奴家在想,若夜公子不嫌弃,也让奴家入个股,不知可否?”
额?!
夜宁愣了一下,敢情这一趟幽会是一桩买卖的谈判啊!心中有些失落,刚刚美人还流露出要投怀送抱的意愿呢,这下整得……行吧,反正有钱一起赚,也没什么,当下爽快地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这项目还只是个纸上的构思,事先声明,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还请吕姑娘三思。”
“奴家相信云姐姐!”吕映潼坚定地说道。
嘿!聪明人的笨办法!自己不懂,就跟着懂的人走。
夜宁笑道:“不知吕姑娘打算入股多少我的项目?”
“奴家打算入股十万两银子!”吕映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哇!大富婆啊!
夜宁差点没哇出声来,十万两白银在后世兑换成人民币价值几千万了,要说吕映潼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他一点不奇怪,毕竟云家富可敌国,但身为青楼一介风尘女,居然有十万两白银身家,当真身家丰厚啊!
“咳咳!吕姑娘你这比银子如此之多,若全数投入我的项目,万一将来血本无归,那我可没法向你交代了,所以还请三思啊!”
“奴家……奴家还是相信云姐姐!”吕映潼再次坚定地说道。
呵!被云姐姐洗脑了吗?就这么死心塌地的。
夜宁无奈一叹:“行吧,既然你们信得过我,我当全力以赴。”
“嗯,男儿终须担负起责任的。”吕映潼满意地笑道。
这话咋这么别扭呢,负个啥责任啊,又不是以身相许。
夜宁暗暗腹诽。
夜渐深,夜宁和吕映潼从宅子里出来,老仆阿福说要把小姐送至巷口,却被吕映潼拒绝了,阿福唯有恋恋不舍地回身,关了门。
幽深的巷子很长,左拐右拐的,中间有好几道弯。在淡淡的月色下,夜宁与吕映潼并肩而行,随便找些话聊着。与女伴相处,是夜宁所擅长的,前世的他本就口才出众,言语幽默,因而只与吕映潼走出一小段路,便让吕倌人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小巷之中。
“与夜公子聊天,有趣得紧,方才你说的那个问题,到底答案是什么?”
“你再想想。”
“奴家能想到的答案是看到很多虫子最可怕。你咬了一口苹果,当然是看到的虫子越多越可怕,难道越少越可怕吗?”
“当真猜不到了吗?”
“猜不到了,你说答案吧。”
“当你咬了一口苹果,看到多少条虫子是最可怕的,当然是半条虫子了。”
“半条虫子?”吕映潼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继而失笑:“这问题果然角度刁钻,让人意想不到,不过确实是那么回事,半条虫子下肚,不吓破了胆才怪。”
吕映潼眸色盈盈地望着夜宁,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与他在一起,似乎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舒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必去想眼下的烦恼,因为对方总能在某个点上,找到让人轻松愉悦又不失幽默的话题。
对于吕倌人异样的目光,夜宁心中稍稍起了一些波澜,在美女的暗香中迈步月下,前世的他可没有过这种烂漫的体验,尽管他的身边从不缺美女,但都是在酒色之中寻找不涉利益的交易,真正交心的女人,一个也没有。连自己的老妈,他都说不上两句话。这也导致他来了这一世,被这个躯壳的母亲所感动的原因。也被这个姑娘清纯的模样倾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