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快到了……我们肯定要出去,出去后上面问起，我们怎么回答？”老赵担心上头追查。

“任务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战友牺牲是难免的,”杨良抽刀，将老七推到在地上。

“……”众人沉默。

在杨良落刀前,杨子叫住了他,“等等，我们再考虑下……”

“哥不是也饿了吗？”杨良却反问杨子。

等杨子回过神时，老七的手臂已经被剁掉了，温血溅在地面，老赵和二毛还在犹豫。杨良用刀分肉，他的动作又快又准,放掉血水后，将纯净的红肉完全剔除了出来。

老赵和二毛咽着分泌出来的唾液,饱受饥饿折磨的人类,逐渐丧失了理智。

当有第一个人接受吃下时,其余的人会动摇，最后跟随而上。

杨子看见他们分食着人肉,失去手臂的老七在雪里苟延残喘,他的伤口被冰雪冻住，结下一层猩红的冰。

杨良将切割好的红肉,递到杨子面前,“哥,你也吃。”

猩红的肉,它被杨良捧在手里，被清理切割好的，通透而干净,像一块正常的肉。

“我不吃，”杨子摇头，向后退去，口腔不受控得分泌出唾液。

他娘的，那可是块人肉啊！

长时间饥饿，让杨子闻到肉味时，产生了一股饥渴感。杨子被心里的想法吓到，他捂住嘴，避开弟弟。

“哥，你不吃会没力气的，”杨良抓住他。

“是啊，杨子你吃点吧，”其他人见到动静，停下进食劝说杨子。

三人的目光都聚在杨子身上，大赵和二毛吃得满嘴猩红，正因如此，他们才希望杨子加入进来，如果有人不肯吃，会显得是他们的错，这事必须要“同流合污”。

杨良没管身后的战友，他拉着杨子走到没人的地方，安慰说：“哥，没事的，我陪你吃。”

“杨良，这不对，”杨子摇头。

“以前，村里没粮的时候，有人把小孩拐回去吃，哥应该记得吧，”杨良抽出小刀，将肉切开，“都是为了活下去，没人会怪你的。”

“……”

“我陪着哥，”杨良将肉放进嘴里，尝起了味道，“不难吃，哥。”

说完，便拿着肉片递到杨子嘴边。

“吃吧。”

“……”血腥而绝望的味道，杨子觉得杨良骗了自己，但饥饿的胃却迫使他吞咽了下去。

杨良像只哺乳幼崽的野兽，带着杨子分食掉红肉。

“看，吃完了，”杨良对杨子笑，趁周围没人的时，舔上他的唇，与他接了个血腥的吻。

杨子感到反胃，连忙推开杨良，“……我想赶紧离开这里，这样的事没有第二次。”

杨子不想再尝那人肉的味道，他迫切想离开雪域，即便是挖土吃，也比蚕食同类好。

他们吃饱后，逐渐恢复了体力。

这次换老赵带着老七，吃过那肉后，老赵和二毛看老七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看牲口的眼神，杨子和他们拉开距离，这样的战友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有了“食物”后，队伍里的意见声渐渐小了，只是当夜幕降临时，杨良依旧没能带他们走出雪域。

在第二次分食人肉时，杨子一口都没吃，不管杨良怎么劝说他，他都拒绝了。

老七的两只手臂全被砍去，失血过多的他陷入了休克，队伍的人并不关心他的健康，只想着怎么吃掉他剩下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