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凭什么?凭什么?希泽问完她,她原本跪得笔直的背,松了下来连攒着的那股劲也泄了。眼神空洞,嘴角扯出点笑,她果然不是一个聪明的知道分寸的女人。这样可笑的事她在他的面前做过不止一次。
呵呵!是啊!你说的对,我又不是你的谁?杀吧!把我们都杀了吧!她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你去哪儿?希泽拉住她,去哪儿不都一样,不都是皇上你的地盘吗?她拿开他手。
你就给我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也别想着死。还是那句话即使死不也会让你们死在一起。希泽将梨落拉了回来。为什么?从前你不是这样的。怎么就说变就变呢?你对祁渊不是很好吗?还跟我和离让我跟他在一起。这是为什么?她问他,希泽变得让他觉得陌生。
没有为什么。一山不容二虎。我容不下他。他背对着梨落,推开大门,命人将门锁上。梨落擦干眼泪,她的人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年华如玉的无忧去了哪儿?
是夜,繁星点点,有风吹来。月如钩,半隐入云中,寝宫里烛火通亮。
她怎么样了?饭吃了没有?希泽站在门外,月将他的影子拉长。回皇上的话,很安静,也吃了饭,现下又在看书。彩云低头道,他眉一拧,推开门。果然她拿了本书在看,从手边装满水果的盘中,拿了一颗紫色的葡萄,放到口中。还笑了两声。眼弯成新月看着手中的书。
在看什么书?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参见!皇上。她放下书卷,恭谨的俯身低着头。不闹了吗?希泽将她看的书拿过来,不敢!今日之事民女思考的不周全,一时冲动,触犯了皇上,说不该说的话,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梨落始终低着头。
是想通了吗?希泽笑道,嗯!既然已经无法挽回,民女又何必执着呢?明日我便出宫。皇上若念旧一点兄弟旧情可否把奉行山的别院留给民女,民女感激不尽。她跪在他身边,额头碰到了地上。
你是要为他守一辈子?梨落俯身在地上无法看到希泽此刻是怎么样的表情,希泽又笑了起来,或许是吧!还望皇上应允。梨落道。
好!我答应你。希泽缓缓的说道,谢皇上。她又俯身叩谢,起来吧!他伸出手去拉她,民女怎敢劳驾皇上搀扶。她推开他的手。希泽的手停在那里,又很自然的收回。
今晚我宿在这里。希泽道,那民女回原来住的地方,让彩云进来服侍皇上就寝,还是要再命陆公公传召哪位美人侍寝?梨落低头站在那里。希泽眯眼半笑。
你来侍寝如何?希泽勾起梨落的下巴,皇上若想,民女无力拒绝。梨落盯着他的桃花眼,呵呵!呵呵!好一个无力拒绝。他放开她下巴,看不出任何的兴致。
灵光一闪,从梨落的脑中飞过,希泽刚刚的玩笑话倒是提醒了她,民女若愿意侍寝皇上可愿放了祁渊。她问他。希泽游走在纸上的笔抖了一下,梨落又走到他身边为他研墨。
他侧目过来,呵呵!就为了救他?用这招很也傻。梨落一笑,是啊!是很傻,自己也知道,但总想着试试,他若能活着不是更好吗?那样我就不孤单了就有人疼了。我只剩他了。说出那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不要脸。求他要她。
她的语气淡淡的,脸色因为希泽的话又红了起来,梨落在心里骂了自己,不长记性。落儿!不然这样吧!你留在我身边,我暂时不杀他。但并不代表不杀他。你愿意换他暂时不死吗?希泽放下手中的笔。
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何用?她凝眉。因为你有趣又很傻。这宫里头太闷又太阴沉。他的嘴角似有非无的有些笑。
好!但我还要他做王爷跟从前一样。你也只是暂时不杀他,所以即使你给了王爷的位置不也是暂时的吗?梨落也觉得自己这样说是在得寸进尺。也可以。梨落眉又皱了一分,他答应的爽快让她觉得不正常。
谢谢!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露出了这多天来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那命人进来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希泽道,不用,已经洗过了。她这人忘性大,第一次跟希泽闹僵,从前还真没有过,所以,他一同意自己的要求她便忘记同他之间的不快。
呵呵!那歇息吧!希泽抿出点笑来,梨落点头,转身往外走,怎么啊?不是说侍寝吗?这是去哪儿?她身体一僵,回头看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侍寝?希泽走近,难道忘记了,刚刚不是说愿意侍寝吗?还问我要不要?那么我的回答是要。希泽道。
你梨落眼中带着怒气,眉头紧皱,二人四目相对而望,她记性不好一瞬间居然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落儿!若是后悔了,我也不勉强。只是刚刚我答应你的事只好作罢。希泽将她面上的变化一一收入眼底。
别!没有后悔,没有。只是皇上要记着自己说的话君无戏言。梨落的嘴唇在轻微的颤抖。君无戏言。他将她拦腰抱起,她别过脸,一颗泪从眼角流下,那香炉中冒着青烟缕缕,悠悠的香浮动在在寝宫里。梨落想不明白怎么事情都变了。她的人生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其实早就变了。
她被放在床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希泽,看他放下罗帐,看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同样的看她,目光沉静。
再问你一次,后悔吗?现在还有机会。希泽抚摸着她的发丝道,不后悔。梨落道,值得吗?就因为爱他,所以连自己都不要了,死也不怕,呵呵!情字乱人心是真不假。他迟迟没有动作。
帝王无情,情字是奢望。怎懂情字教人生死相许的感觉梨落说出这样的话连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概括的这样的好。他冷笑一声,覆上自己的唇,含着她的唇瓣,描绘着的唇形,再有力的探入她的口中,淡淡的葡萄香还在残留在那里,她的舌木讷的一动不动。他挑起,拉到自己的口中,吮吸。
不急不躁,每一步都清晰不含糊。梨落始终睁着眼睛,看他俯身在自己身上,睫毛很长又密,鼻子高挺,吻得她能清楚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吻的,她心思清明不给他任何回应。
在他动手脱她衣服时,她才有了一些反应,抓住他的手,他深邃的眸子就看着她,也不继续。她松开她的手,不再去阻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胸腔里涌出一阵阵痛。
她紫色的轻纱,被脱了下来,露出香肩。烛火微亮。肩上的吻痕,脖子上的吻痕,锁骨处的。那么清晰的在他的眼前。他停了下来。温热的手指滑过颤抖的肩头。
落儿!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痕迹,会让我改变暂时不杀他的心意吗?因为他这句话,梨落猛得睁开眼睛,低眼看自己身上的痕迹,昨晚自己没注意,是他留下来的。
君无戏言,你是皇上。不能骗我!梨落盯着俯看她的希泽。不骗你。他有些累,无力再跟她说些什么,换了姿势抱她。让我抱会儿,今晚就算了吧!那些暧昧的痕迹,吻的位置告诉了他,昨晚他们有多亲密,即使守宫砂还在。
梨落被他抱得有些紧,但她不敢推开他,他眉宇间有些倦意,他的呼吸声渐渐的平静,梨落试着扳开他抱着自己的手。
想去哪儿?他门前有侍卫把守你进不去。放心我说暂时不杀他,便不会杀。安心的睡吧!他闭着眼睛,呼出的热气碰到了她的颈窝处。
皇上你抱得民女太紧了,喘不了气。梨落解释道,我还想你是以前的你。别叫我皇上听着不习惯,你自称民女自己也不觉得别扭吗?希泽睡得浅,所以她一动他便醒了。
是别扭!可若不小心点,你会杀了我。梨落动了动,暂时也不会。希泽道,搂着她的手松了不少。梨落叹了一口气,那意思是她跟祁渊暂时都安全了。
书房外,艳阳高照,垂柳随风轻摆。依稀有些蝉鸣的声响。安静的书房内。祁渊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就这么放了我,还让我继续当王爷。呵呵!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御书房内,祁渊坐在那里,你我二人本就是兄弟,我怎么舍得杀你。这样对不起母后的养育之恩。希泽道。
好一个养育之恩,从前我是小看你了才落了今天这个下场,这一局你赢了。祁渊清冷着一张脸,怎么还想来一局?这棋局再开,结局是不会变得。你信吗?
那也不一定,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祁渊冷笑,书房门被打开,一抹青绿色的身影,进了书房内。你要的酸梅汤给你做好了。她低着头进来。将瓷碗放到书桌上。
落儿!你怎么还在宫里。我不是让你出宫吗?祁渊站了起来,那晚他跟说要她出宫,他给她留一了大笔钱够她花一辈子的,让她不要跟这宫里头有任何的瓜葛。
哦?原来你要出宫?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陪我吗?希泽一笑将愣住的梨落拉了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怀抱着她。
是不是真的?祁渊的指关节泛着白,她低头看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半响道:是真的,我想留在他身边。似乎是满意梨落的答案,希泽在她的侧脸一吻。
呵呵!那就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吧!那皇上可要小心为妙。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若还有那么一次,你还能那么幸运吗?祁渊余怒过后冷静了下来,话中话的意思希泽听得明白,可梨落却是一头雾水。
多谢二弟提醒,到底是亲兄弟呀!这么关心我,去看看母后吧!她应该很挂念你。希泽把玩着梨落的头发,梨落一直低头想祁渊怎么会让她好好待在希泽身边呢?他应该生气才对?还有他们刚刚说的话貌似跟自己有关,可却是她不知道的事。她有些懵不知道这兄弟二人又是在干什么?唱得是哪一处。
祁渊离开时,目光落在梨落的身上,四目相对虽都不语,彼此眼神的交汇一瞬的时间便明白,这思念是化不开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