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梨落十八年第一次这样睡不着,外面天已经大亮,她窝在床上也不想起也睡不着,王妃!该起了。莲香轻声的说,雪停了吗?梨落窝在被子里探出个脑袋。
停了!王妃奴婢伺候你更衣。方才王爷派人过来说要带你参加此次冬狩。莲香脸上的笑意难掩,那宁晚去吗?梨落怕冷这么大冷的天他们一群男人去冬狩带着女人去干嘛?如果宁晚去的话自己不去就有了理由。
您是正妃这样的事跟她挨不着,坏了规矩。莲香给梨落找来衣裙,伺候她穿上,又命人打来热水伺候她洗簌。梨落对着镜子笑了笑如此说来自己是该庆幸自己是正妃吗?
居新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来了这么一次冬狩,往常梨落只听说过皇家冬狩一事,那时祁渊也会去,回来的时候跟她也没有说什么关于冬狩的趣闻,因此在梨落看来也无非是猎来些动物,然后一群人生堆火烤着打来的猎物,喝酒吃肉谈天吟诗。她不理解这乐趣在哪儿?
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雪山皇家猎场,希泽的马车在前面,祁渊跟他的新入门的侧王妃在后,按理来说这静柔是没有资格随祁渊出行此次冬狩。
昨夜没有睡好?希泽悠悠的启口,见梨落半眯着眼睛,有些睁不开的样子,呵呵!我眯会儿,到了叫我。梨落半眯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反而闭上,睡吧!希泽的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的吻痕上,那么深的颜色那么明显的位置连她的狐狸毛的围领都没有遮住。他眼中的光彩收敛了起来,后又松开化为一丝苦笑。他们要如何便如何吧!终是要把她放到他的手中。希泽重新执起书卷。
大哥!真是体贴。九王爷见希泽下马车时抱着自己的王妃,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小声点!她睡着了。希泽说话的声音很轻,对着九王爷笑了笑了,静柔看到这一幕心生出些羡慕,侧目过来看身旁的男子,冷清的脸跟冬日并没有多少区别。说话不温柔也不会关心她就连房事上也是,大婚那晚她觉得自己会死在他的身下。可没有办法她还是迷恋他。
王爷!天冷进去吧!大哥跟嫂嫂真恩爱。静柔羡慕可对她来说今日祁渊能带她过来足以说明他心里有她。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她伸手过来挽祁渊,祁渊抽出自己的胳膊径自进了搭好的帐内。静柔淡淡一笑追上祁渊。
怎不叫醒我?梨落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天黑,自己还睡在床上,不远处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希泽,烛火映着他的脸在黑暗中很明显。影子也被拉长。
我叫了,你没醒。希泽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烛火的亮光。睡的沉了。梨落有些不好意思,披了件外衣下了床,你跟元朗一样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她坐到他对面看黑白分明的棋子错落的分布在棋盘上。
了不起的管事。希泽放下手中的棋子,吃点东西。希泽道,不用了,在马车上吃多了,现在还没有消食。梨落拿起棋子,如有所思。呵呵!那等饿了再吃,要下棋?希泽问她,除非你让我,不然我赢不了,不知道你跟元朗的棋艺谁厉害点。梨落抬起头对上希泽的眸子,改日同他试试便知。我让你要下吗?希泽道,呵呵!我开玩笑的,每次元朗让我也赢不了,这样显得我更差。梨落手中的棋子没有落到棋盘上,放进了棋盒内。
这样说来也有道理。希泽一笑不同往日的邪魅。有点冷!我去床上躺着。梨落把衣服往身上拢了拢。又钻进了被窝里。要借你取个暖吗?希泽道,不用!其实我也不能冷。说完整个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那就算了。希泽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梨落往边上睡了睡给他留了一大片的位置。离这么远怕我?希泽侧目过来,不是!我喜欢挨边睡。梨落解释,梨落!希泽叫了声她的名字,嗯?有事儿?梨落觉得希泽应该有话要说,你嫁给我多长时间了可还记得?梨落摇了摇头,她连她是哪一日与希泽成婚这样的事都不记得,连那日自己穿的是何种礼服也不记得。一生一次的大婚之喜她应该记着才对。
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连闺房之事也没有人跟她说,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她娘亲的样子。还有四个月零十天就是一年。他这话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梨落说的。
你居然记得?这一点梨落诧异了,整个人都侧过身来。呵呵!我随便说的你也信?希泽眯着眼一笑,那样子当真是迷人。这一刻梨落是这样想的。梨落横了她一眼,又翻过身去。二人背对着背睡着。
听莲香说侧王妃不可以来的。梨落背对着希泽问,按规矩是,但也有例外。梨落哦了一声她以为莲香搞错了,原来是真的。然后二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话语。夜很安静,到后来是梨落自己寻着温暖滚到了希泽的怀里。半梦半醒时希泽的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了,她的脸贴到了他胸膛上,你说过的那句话是真还假?我很想知道他伸手理着她额前的发,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祁渊的占有欲是极端的,他对梨落做了什么,他偏要讨回来。昨晚他看着他进了她的房间,在烛火映照下看他抱着梨落吻了过去,看他撕开她的衣服低头在她的胸前。他在屋外一直看着。她本来就是祁渊的。从前是以后也是。而他跟她就该是陌路。
次日,梨落裹着希泽上次送她的狐白裘,觉得暖和不少,站在希泽旁边。白雪皑皑一片,松柏长青梨落呵了口气,接过莲香递过来的汤婆子。
谨王爷,王妃吉祥。静柔走了过来俯身请安,自家人何来这么拘谨。希泽邪肆一笑道,不远处祁渊骑着他的白马过来。吁了一声,马便停了下来。
梨落微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祁渊,后又别过脸看远处已经出发了的队伍。那晚的事再见他,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从前那些他从未对她做过。他跟希泽不同,毕竟希泽都是在毒咒发作的情况下控制不住那痛苦才会对她做亲密的事,一次只是吻一次把她当作了旁人,而祁渊呢他不同,他知道她是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女之事她懂的不真切,祁渊的炙热的气息跟自己渐渐乱的气息她知道再下去会发什么,这仙侠传里说过。
王爷!臣妾找你来着。静柔莞尔一笑,何事?祁渊居高临下的说道,臣妾昨晚受了风寒今日就不能陪王爷上山打猎了。静柔感到有些沮丧。这天寒地冻的她身子骨自小就弱本不该来的,可这是他邀她的她想来。
那好生养着传太医过来瞧。祁渊的语气冷淡,可听在静柔那里却窝心。谢!王爷!对了!臣妾那枣红马让于谨王妃吧!臣妾想来是用不着了静柔道,谢弟妹好心,她不会骑马。希泽的棕色骏马被人牵了过来。祁渊微皱了眉看了一眼希泽。呵呵!我还真不会。我怕它。梨落狐疑的看看希泽又侧目看祁渊。
在外人看来,以梨落这样好动的性格这不爱马不敢骑马倒是出乎意料。连梨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怕骑马记忆里没有这么一段。
这可是没有想到的事。静柔道,出发吧!祁渊道,来!上来。希泽一把抱着梨落上了马,然后自己再跨上了上去。祁渊没有回头看他们,马儿的在雪地里奔驰,一转弯就消失在梨落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