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敢说你脏了。真的，我保证！”她还不太会游泳，只能潜在水里，两腿滑动着漂移过去，姿势一定很滑稽。

等她潜到了他身边，脸颊从水面钻出来，便对上他那一张剔透宛如山巅白雪的俊逸脸颊。

她忽然有些害羞，低垂下眼，捞起自己的长发，就着温水洗了洗。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往他腿上提：“上岸，我帮你擦干净。”

这个世界女人是不轻易见外男的，也不能被外男看到肌肤。

她被他看了这么多，也亲了摸了，姬南护并没有拘谨。

她并不是纯粹的天盛人，而是来自现代，虽然上一辈子的事情太遥远了，她忘了大半，但是上一辈子的经历带给了她并不扭捏的性格。

她只穿着抹胸，便被他拉坐在他腿上，她坐在他腿上，按着他的肩膀上了岸。

他骨骼强劲，比他真身的鳞甲还要坚硬。

看来，他从蛇变成的人，是实体，不是虚像。

他是真实存在着的，她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

她转过脸，便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清瘦的脸颊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神态动人：“阿战，这里有毛巾吗？”

他却直接拿着他干燥的外衣，团成一团，在她头发上撸了几把：“忘了你在军营里？战时一切从简，随便擦擦吧。”

她虽然过了三个月不修边幅的日子，但是衣服都一直经常换洗。

用他染过血的衣服擦头发，她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感觉难以忍受。头发似乎白洗了。

而且他擦她头发的动作像是伺候小孩子。擦过头发，姬南护蹲在水池边儿，捞起自己的铠甲和湿淋淋的衣裳。

他站在她身后，能看到她如瀑湿发覆盖着雪白纤细的颈子，还有那完美的腰部臀部曲线。

他低垂下眼帘，把一切悸动都隐藏的滴水不漏，抬起眸来，便是清澈克制然洗干净了，你也学会潜水了，我们回去换衣服。”

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教会她潜水。

他还真是不嫌事儿多。

不过，为何一定要教她潜水呢？

男人并不准备解释他的一切行动，只是变成一条蛇，让她坐在他身上，便冲出了甬道。

到了秦王马车附近，他变成了人形，牵着她的手悄悄靠近营地。

因为她还只穿着抹胸，他把自己衣裳披在她身上，饶过一帮士兵，带着她绕到马车后面，从窗口悄悄爬到马车上。

那些战士们走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她。她打开马车门，告诉那帮战士一声：“我回来了，你们别担心。”

战士们冲过来。

小五和花也听说她被蛇掳走的事情，也来了。

花时搀扶着瘸腿的小五，想要嘘寒问暖，欲言又止的。

她做了个手势：“打住。你们的老大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姬南护想到自己本该奉命去守卫宣凌王，可是现在时间恐怕早过去了，她即便过去，宣陵王恐怕也睡下了吧。

她并没去宣凌王那儿，而是坐在马车的蒲团上，有些局促地睇着凤战。

凤战眉锋微蹙，冷峻清高地道：“你怕我这个君子会吃了你吗？”

她想说，她当然怕阿。就怕你这个君子是伪装的。

不过，她又有些坏坏的想。

阿战变坏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呢？最可怕也不过是变成真身把她吞到肚子里吧。

她安心地躺下来：“睡觉。”

她躺了一会儿，没听到男人的动静，不由转过身，正看到凤战正平躺躺在她身边，双手交叠放在胸口，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她回过身，蜷缩成一团，可是感觉到他在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小声喊：“凤战……”

男人却并不搭理她。

“阿战……你冷不冷……”

忽然，男人那强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整个捞进怀里，他低沉地在她耳边呢喃：“温玉在怀，怎么会冷？”

她挣扎了一下，却挣不开，不由糯糯地喊：“不要变坏！好不好？”

他笑了：“傻瓜，我是君子，怎么会变坏？”

下午在马车里的吵架带来的郁闷全都烟消云散了。一直以来，南护独身一个人睡的，身边却多了一个暖床的，这感觉实在是不适应。